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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麗的榜首成為京城權貴競相結交和宴請的物件,更讓喜好人才的正親王一眼相中要招她入門,許配給獨子蘇臺瑛。往後的故事就是九重宮苑中的貴族公子與蓬門寒戶的少年才子喜結良緣,女才郎貌天生眷屬,秋之自然凌雲直上,同榜還在七階六階地方官上掙扎時,她已經冊封侯爵位在四階,更被視作大宰理所當然的人選。然而,誰都不知道這年輕榜首身上隱藏著一個秘密——她在故鄉早已成婚。

出生寒微卻又勤奮好學的秋之在十六歲那年就與同村同年同月生的少年宛明期結為夫婦,兩人情投意合。宛明期種田織布、做飯洗衣,一心一意支援秋之讀書應考,他家境比秋之略好,成親時不但沒要一文錢聘禮,反而時不時從孃家拿些柴米應急。十九歲那年春天,兩人喜得嬌女,同年秋之府考及第出發前往京城參加京考。為了給她湊路費,宛明期的雙親硬是賣掉了自家三分之一的田地,臨行前秋之跪在夫家面前說要生生世世報答。她那岳母只說了一句話:“你是我的兒媳,一家人不說報答什麼,只盼你早去早回,到了京城富貴地方別忘了家裡還有明期等著你。”

這一去,她在京城金榜題名,入贅王府;而他在故鄉春種秋收,撫養愛女,每日苦苦盼著妻子返家。一盼就是一整年,第二年春天有京城來的人路過,鄉人打聽秋之,對方說“沒聽說過,我們是京城人,上了榜的跨馬遊街,多少有個印象。這位肯定是落榜了。”宛明期聽說心冷了一半,又說沒考上總該回來了吧,那人笑哈哈說:“小哥啊,京城裡每年都來那麼幾個號稱才子的,在府考如何厲害,到了京城鎩羽而歸。沒臉見江東父老,就留在京城等下一次,這種人咱們看得多了。有熬成乞丐了還在數日子等著跳龍門呢。”

聽了這樣的話,宛明期自然悲痛欲絕,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沒兩個月為了扶風邊患朝廷大舉徵兵,永州幾乎每家每戶都要徵一個壯丁。秋之倒還有一個妹子,剛剛服禮,原該參軍,然而宛明期說“秋之已經生死不明,妹子不能離開了,不然誰來頂這個門戶”,於是領軍貼離家,投奔軍營。

此後就是從扶風到鶴舞輾轉千里,生死百戰,四年之後二十五歲的宛明期已經是鶴舞副都督,位在三階。也就是這一年的秋天,宛明期帶著愛女跟隨上司鶴舞都督衛弦來到京城。轉戰沙場之時上司同袍有給他說媒的都叫他拒絕了,婆婆和小姑也勸他改嫁,說他已經是當官的為他們家也做得夠多,他還年輕犯不著守一輩子。宛明期總是正色說:“明期相信秋之一定還在這世上,生見人死見屍,沒有個結果我不會死心。”說到這裡眼中含淚,神色悽楚,叫人不忍心勸下去。事實上早在他升上軍官的那一天就不惜重金派人四處打聽秋之的下落,他的小姑常說要是找到姐姐要她跪在地上向他道謝。

那一年他到了京城,繁華富庶有皎原雲橋相伴,山水相映成輝的永寧城,他那愛女被京城的繁華迷的眼花繚亂,拉著他的手話都說不清楚了,只不斷拍手驚呼。而他也在京城得到了一個天大的驚喜——他的妻子。

進城的第三天,同僚拉他去皎原,就在聽雨樓上看到了那叫人豔羨的一對兒——秋之,這個時候已經要稱為蘇臺秋之和丈夫蘇臺瑛。

皎原歸來宛明期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十來天,就是這樣他還對自己說“秋之一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他想“那是正親王,僅次於皇帝的人,他有命令秋之不敢違背的。對,如果違背了說不定連家人都保不住,秋之一定是為了保護他們才強顏歡笑。”

他對自己說“我要見一見秋之,只要聽她說幾句暖心的話,只要她說心裡還是隻有我,我就認了,把女兒給她然後回家鄉去,從此後什麼人都不要見,什麼榮華富貴全都不要。”

然而,一切都不是他想象的那個樣子,他的秋之不是迫於無奈,也沒有任何留戀。她見他不是歡天喜地,也不是悔恨交加,而是驚慌失措,是惱恨萬分。她先說不認得他,說他胡亂攀親,其後又塞銀子給他,要他帶著孩子回家另外嫁人,等知道他就是那個邊關建立奇功的宛明期——而非她以前幻想的什麼同名——她居然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求他放過她,不要來糾纏她。

最終讓宛明期清醒的卻是小姑的一句話,那二十歲的寒門女子,不象她姐姐那樣保讀詩書,卻拉著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姐夫,你醒醒吧。她打從一開始就不要我們了,你想想,她要是還有半分人性,怎能自己在京城好吃好喝,卻讓娘和我在鄉下忍飢挨餓。我去打聽過,她和人說自己父母雙亡呢。連爹孃和同胞妹子都不要了,還不是怕接了我們來叫人知道有姐夫你,壞了她正親王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