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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過玉瓏關期間四百多里都是真空地帶,兩國都號稱是自己的領土,可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則只聽從自己部落的指揮,不認為自己屬於哪一個君主。要到四百多里之外,才能看到南平關口——蕭關。

蕭關在近五十年內只經歷過一次兵臨城下,那就是宛明期攻克玉瓏後的第三年,安靖皇帝終於無法剋制憤怒發兵攻打南平,兵分三路,分別出鶴飛、燕回和蕭關。

當時指揮軍隊的就是南平四皇子路臻和大將宛明期,這一次玉瓏關的大勝在南平境內重複了一次,丟臉的那一方依然是安靖。

談到宛明期三個字,鶴舞上到迦嵐親王,下到平民百姓,都是又恨又畏。畏他計謀超群擅長用兵,二十餘年來不曾一敗;恨他身為安靖子民、鶴舞副將而叛逃敵國,復以故地為禮,使得那一年數十萬百姓遭受兵災,無數村鎮夷為平地。

蘇臺迦嵐和她的部下初到鶴舞的時候也和宛明期交手多次,互有勝負,直到宛明期被國君貶斥才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讓南平花了整整六年才緩過氣。迦嵐第一次與宛明期交手時在兩軍陣前遙遙望見這稀世名將,一身白色便裝坐在馬上,並不是南平將領常見的膀大腰圓,反而顯得清瘦,典型的安靖男子。迦嵐禁不住說了一句“好秀氣的身材。”一邊的秋林葉聲冷冷接了一句:“眉目也生得秀氣。據說稱得上美男子。”

迦嵐一皺眉:“浪費了大好容顏,卻是一個叛國賊子。”

那一戰不分勝負,當夜燕回關內眾人將宛明期的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了一番,唯獨白皖和西城雅兩人默不作聲。退帳後西城雅進了迦嵐的住處,對她說:“殿下覺得宛明期叛逃罪不可恕麼?”

她柳眉倒豎:“先生這句話什麼意思?背叛母國之人難道不該碎屍萬段?”

“宛明期的確可恨,可是,殿下可曾想過他年紀輕輕就身為二位官理應前途無量,為什麼要自毀前程?”

迦嵐一愣,她還真的沒有問過這件事,從來就只知道宛明期是叛臣,可為什麼要叛好像沒人關心。

“殿下或許不愛聽,可就臣看來,宛明期之叛錯在蘇臺而非明期。”

中篇 第一章 若個書生萬戶侯 2

“殿下問臣如何看宛明期之叛?”凰歌巷正親王府暖閣之中,昭彤影和蘇臺迦嵐都半臥塌上,中間放了個矮几,上面是各色點心小食,自然還少不了一壺暖好的酒。天色微暗就開始喝起昭彤影已帶了三分酒意,臉頰嫣紅,目光依舊澄澈明淨,眸光轉動時別有一分嬌豔;蘇臺迦嵐也是面帶桃花,原本稱不上絕色,酒後燈下平日的冷靜能幹收斂成嫵媚,倘有人見了定為止沉醉。

只可惜這麼兩個人卻是相對飲酒,莫說美人,就連小廝僕役都沒站一個,醉臥不了少年膝,昭彤影只能抓一個墊子斜倚其上,突然聽到問起二十年前的往事,先是一愣,眼角微挑目光往迦嵐臉上掃了一下,旋即道:“這件事啊殿下聽了不要生氣,在昭彤影看來,錯在朝廷更多。”

“客氣了,應該說朝廷是活該才對咦?”身子一抬:“此中內情你也知道?”

無辜的點點頭。

“卿知道的事情還真夠多的。”

“昔年聽人說起過一些,我不過是記性還算過得去罷了。”

“那麼昔年說這個故事給你聽的人又是怎麼評述?”

“和殿下用辭差不多,臣還沒有她那麼囂張,略微修改了一下。”

“又是少王傅?”

“臣昔日朋友雖不少,可能毫無保留說幾句話的還真不多。殿下又是聽哪一個說的故事?”

“太子傅。”

“西城雅大人?”

“那時在兩軍陣前,本王第一次領軍守邊的時候,太子傅將宛明期的故事告訴了本王。”

“也不過二十年時光,目睹此事的人多半都還在人世,更有當時和那兩個人相交甚密的如今成了朝廷棟樑,可就像過了幾百年一樣,誰都不談。到不知道最終忌諱的是青州郡郡守南安郡王的權力呢,還是敬皇帝陛下的宣告?”

迦嵐臉色一陣白:“彤影,你說話太刻薄了。那是本王的皇祖母和王嬸。”

“殿下,宛明期之事臣只聽人簡單說過,殿下聽得又是怎麼樣的版本呢?”

蘇臺迦嵐又給自己滿了一杯,一口飲盡,彷彿這個年輕的正親王也需要靠酒精的刺激才能將發生在二十年前的故事說完整。

二十多年前,敬皇帝在位時的進階考京考,頭名是年僅二十歲的永州郡平民女子秋之。少年多才又容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