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又怎會反對。”
逍尹皺著眉,那張臉和她丈夫幾乎一模一樣,長夕在他再次開口前搶道:“從我嫁給漣明蘇起,我家中大事小事都交給了他,從未讓我失望。可這是明蘇第一次拿家裡的事來求我,我也不能讓他失望。
玉藻前流產後十天,身體差不多恢復了,這場變故她還能承受,反而白皖偷偷哭了兩場。第二次還被玉藻前發現,結果最應該傷心的那個跑上去安慰說:“等我調養兩個月,我們再生一個不就成了。你我都還年輕,給衣羅再添兩三個弟妹不成問題。”
玉藻前請了半個月假,不過八月第一次旬假的時候前去看望她的那些人就欣喜地看到這個病人已經在院子裡跑來跑去。水影也帶著日照去慰問,遇到西城靜選等人,在眾人散去後這幾個留下來與那對夫妻共進晚餐,自然的提到逍尹以及少宰漣明蘇。
在此之前,西城靜選也已經知道此事或許和漣明蘇有關,逍尹還有逍祺兄弟的事還是玉臺築到韓城去查出來的。經過洛西城這門親事,她和水影的關係也比過去拉進了許多,兩人就此討論了幾回,都覺得該是向漣明蘇攤牌的時候。尤其是靜選,漣明蘇的榮辱多少和她西城家相關,更何況靜選知道,漣明蘇可以說是她母親西城照容最為得意地作品,是照容的驕傲。在靜選看來,如果漣明蘇已經到了窩藏逃犯的地步,那麼儘快攤牌勸他懸崖勒馬,然後共同想一條退路才是對他以及對西城家都比較保險的做法。而在水影,則有更深遠的意義。
這日靜選將這兩年來他們各自針對漣明蘇還有逍尹所查到的資訊向玉藻前夫妻和盤托出,白皖到還好,玉藻前卻唏噓不已,最後嘆息道:“照你們這麼說,那兩人該是手足同胞,可那逍尹的所作所為卻像是存心給弟弟找麻煩。真不知此人是如何打算的。”
話音未落,水影淡淡道:“他的心思,我倒是能揣測一二。”
下篇 第二十章 江月何年初照人 上
水影在玉藻前府邸笑吟吟道:“那逍尹的想法,我倒是能揣測一二。試想一對手足同胞,自幼同吃同睡,享受著一樣的父慈母愛。或許從小還被人拿來相互比較,手足情深之間還有兩三份暗地裡較勁。這一切,平安無事的時候都是日子裡的調味,縱然一時家人分配不平,讚了這個忘了那個,覺得委屈遷怒於兄弟,轉個身照樣手足情深、生死相依。然而,一樣的遭遇大難,一個失去一切為人下人,另一個卻榮華富貴、高官厚祿。一個悽風苦雨無處依身,便想嫁一個村婦別人都要嫌他犯官家眷,身份低賤;另一個卻迎娶良家女子自開門戶,夫唱婦隨和樂融融,這樣的雲泥之差,又叫他怎能心平。
“更何況,他在邊關為奴,縱然想念弟弟也是有心無力;漣明蘇高官厚祿、重權在握,卻從未尋找過他,更未想過替他恢復良籍。他陡然知道這樣的現實,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玉藻前點點頭,白皖看著她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淡淡道:“少王傅這段話果然是深明人情世故,我在秋官多年,這般悲劇看了許多次。難為少王傅也能通透如此。”
玉藻前聽他說話語氣古怪,偷眼一看見丈夫不住地望向水影,又見對坐那人眉清目秀氣韻優雅,忍不住一陣醋意,在桌子底下用力踩了丈夫一腳。白皖正在想事情想得入神,忽然腳上一痛,縱然他這樣修養的人也下意識叫了一聲,一縮腳膝蓋撞在桌上,頓時一陣碗碟叮噹,外面的下人們聽到慌忙進來看原因。玉藻前揮揮手打發走下人,對著白皖柔聲道:“皖,怎麼這麼不小心,在胡思亂想什麼啊,小心讓客人們取笑。”
西城靜選沒放在心上,一笑了之,水影看看這兩人,心中一片通透,不由得笑著瞟了玉藻前一眼,隨即低聲道:“我能明白這種事,乃是因為我也有一個同胞妹子,推己及人罷了。”
這幾個人都是第一次聽說她還有同胞妹子,西城靜選毫不掩飾好奇神情,水影淡淡道:“少年離家,從此天涯海角、生死不知。”
除了西城靜選,剩下兩個暗地裡都嘀咕一聲“撒謊”,心道:“倘若如此,富貴榮華如此也該盡力尋找家人。別的不說,只要她開口,花子夜還不把安靖國翻個底朝天。”想到這裡不約而同想到剛剛水影評價漣明蘇那兩句,暗道:“漣明蘇‘忘本絕情’乃是怕被人發現他是不能參加進階考的罪民之身。這位少王傅又是顧及什麼而不出面尋親呢?難道,也是與漣明蘇同樣?”夫妻倆對看一眼,知道對方與自己想的一樣,都皺了下眉,玉藻前丟過一個“晚上再說”的眼色。
水影只當沒看到那兩人眉來眼去,四人又轉回正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