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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揚皇帝恩德之後,真叫他無從拒絕。於是鳳林害怕得哭,他也沉著一張臉,等到了外面問那孩子想去什麼地方,鳳林低著頭好半天說不出話來,見他有點不耐煩喃喃道:“我不知道有什麼地方”花子夜愣了一下,忽想到當年“抓”到水影中夜私會鳳林,給他送衣食的情景,當下微微一笑命擺駕晉王府。與水影一番談話下來反而心情沉重,暗道:“倘說衛家這一番禍起源於嘉幽郡王,那便是有人與王姑作了什麼交易。如此說來王姑還是另有打算的。”一想到嘉幽可能另有打算,便覺得早上看到那番“心灰意冷”的情形乃是做出來騙人的,更覺嘉幽心思沉重,城府深不可測。要知一人在永順宮那地方受困多年,好不容易得以脫困最易喜形於色忘卻形跡,嘉幽依然步步為營,若非水影點破花子夜一時還想不到將這兩件事聯在一起。

想到這裡他搖搖頭,心道:“王姑固然城府深沉,那個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年王姑就是敗在她手裡,而今若是再度交手還真難說誰勝誰負。”又想到午後殿內水影拉著他的手說:“但有水影在,保殿下平安。”一時心旌盪漾,臉上不由露出一點笑容。

衛家訃告傳出的時候朝廷另一位正親王蘇臺迦嵐已進入鶴舞地界,和玉藻前當初一樣,第一站宿襄南縣。襄南地方長官也就是白皖的前妻名叫秋之的三十五歲的婦人。昭彤影這一次離京是探親訪友四處遊玩,專繞遠路走,迦嵐與璇璐等人也是且走且玩,更兼觀察沿路官員政聲,尋訪奇人異士。前些日子經過清平關,久聞當地有一位精通地理的高士,年齡不大已經名聲遠播,可惜過於熱衷地理反而在文學、經史上進步甚微,幾次參加郡考都未能登第。到了三十之後不知道是大徹大悟還是心灰意冷,再也不踏考場,平日獨好山川遊歷,看遍名山大川、風土人情,回來就著鹹菜蘿蔔寫她的“南方風物考”。迦嵐在鶴舞就聽過此人名聲,可她夫婦二人一年裡大半年在外頭,迦嵐又出不了鶴舞。曾差親信尋訪過三次,兩次不遇,好容易遇上一次回來後連連說“怪人,怪得不可理喻”。

這一次得了空閒,迦嵐親自去訪,倒也好運氣遇到主人在家。就像親信說得那樣,眼高於頂一個人,面對正親王照樣愛理不理,可也確實有才華,尤其多年遊歷硬是把偌大家產都作了川資,弄到家徒四壁,換回滿肚子南安靖風土人情。迦嵐看著她心說這真是個地官人才,在夏官為職方司也不錯,兩人聊了大半天。歷來布衣之士縱然傲視王侯也很少有真正“傲視”的,多半是受多了白眼轉而以白眼對峙,真遇到禮賢下士之人,一樣為之折腰。蘇臺迦嵐對其以禮禮下之,大半天下來雖然還沒答應跟著她回鶴舞,可臨別時已經深深一揖,迦嵐心想回去後再遣人送些禮物,時常寫封信噓寒問暖,大概不出半年此人便能到自己麾下。如此一來耽擱了些時日,一直到襄南,進入自己領地,官員們自然竭盡全力的來侍奉領主,便在此時看到訃告,當時已經是三月下旬。

秋之在襄南知縣職務上已經進入第三個年頭,按照慣例過了這一年或調任或高升,她在襄南官聲不錯,幾次考評上司都給了高分。葉聲發現白皖對這前妻還是有幾分關心的,也就找機會裝著“不經意”的透露給他聽,意思便是隻要秋之堅持下去,三年後提升一階不成問題。秋之進階好些年一直都是七八階,自己也著急,這兩年下來好容易遇到一個不錯的上司,鶴舞天官也頗為公正,一直小心謹慎盼望能晉升。這日領主迦嵐下榻,她也知道這是別人求都求不到的機遇,早幾天就在動腦子怎麼接待。她的家人也跟著出主意,自然是想方設法怎麼奢華怎麼做,秋之不是貪官,財力有限想來想去要奢華出奇她沒這本事,去找了師爺商量,後者哈哈一笑:“縣主什麼都不用辦,平日裡怎麼接待同僚就怎麼接待正親王殿下。勿擾民,勿奢華便是上等。”秋之略微一想連連稱是,這日果然不擾民,不奢華,只按照禮法自己帶了縣內大小官員出城迎接,讓出自己住的地方讓迦嵐下榻。房中擺設、被蓋也都是自己家裡的新東西,乾淨舒服卻絕不豪華。迦嵐一路上看夠了官員們竭力逢迎的樣子,得到這番對待反而一陣讚賞。問了名字,知道叫做“秋之”頓時明白是白皖的前妻,看了璇璐一眼,見此人也是想笑不笑的樣子,可也因此更留意三分。晚上賜秋之同席用餐,問襄南治理上的事情。秋之一一對答,說此地民風淳樸、土地肥沃,治理起來並不困難。只有兩件事,一是為要衝,出入天朗山的人都要從此地過,每年雨季天朗山道路一堵塞,此地就往往集聚大量行人。而襄南城小客棧之類的設施也不夠,每年此時商人乘機漲價,每每那些沒錢的人只能露宿街頭,她想若是能由官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