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瞞著本王與其私通再先,那便另當別論。”說話間目光閃動,殺氣頓顯。
春音嘆了一口氣:“殿下真是心胸恢宏。”
清揚看了她一眼,神色稍和,緩緩道:“本王相信鳴瑛並未作對不起本王的事。她何等聰明的人,若真的與明霜私通再先,便不會讓他有獨自背叛本王的舉動。”
春音笑了起來,清揚看著她微笑道:“如此解釋,卿滿意了麼?”
春音笑道:“臣只是為殿下擔心。”
下篇 第三十一章 金戈鐵馬,壯士豪情 上
從永州軍在清平關下討敵罵陣起,六月剩下的那些日子都交給了殘酷的攻防戰。兵法雲上兵伐謀,其次伐軍,其下攻城。攻城之戰,攻守雙方都大量消耗物資,更造成難以計數的傷亡。清平關的狀況在守城這一方來說算好運的,首先一面守敵,清平關在隘口,城牆與高山相連,故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其次,關內物資充沛,春日補給的物資全部積壓在清平關沒有運出,
那一日明霜在眾人面前坦言曾為和親王賣命,但感於衛方知遇之恩,要守衛清平關生死不渝,然後當中處置了那些私通清揚的人。他這一番舉動慷慨狹義更有悲壯之風,倒真的讓關中將士熱血沸騰,願為之浴血沙場。至於那些懷有二心的牆頭草,在他先發制人殺一儆百的舉動下也不敢妄動,乖乖的恪守職責,靜待事情發展。
比如那位收了鳴瑛不少錢,出了名的牆頭草的清平司士,那日從大堂退下就上了城門,指揮官兵守城,可以說是殫精竭志,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家。她的大女兒三十歲,性格和她一模一樣,不,應該是比她更加膽小怕事,連承襲軍業的本事都沒有,在軍隊裡混了兩年怕死怕痛,最後她忍無可忍花了一筆錢讓她回家,轉而讓能幹多的幼女參軍。這位大女兒看到其母親回來慌忙上來問情況,說看到兵士們跑來跑去,外面都說要打仗了,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會開城投降麼?
司士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但看她那女兒臉色發白,對母親說:“這麼作好麼?我們收了不少好處,我聽說那個和親王殿下心狠手辣,咱們咱們背叛了她,將來不會有好結果的。”
司士一瞪眼:“那你說怎麼辦?今天這個情況,司制在正堂上咄咄逼人,下面的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你說讓我怎麼辦?我答應守城最多將來死,不答應,當堂就活不了!”
當女兒的一縮:“那接下來呢怎麼辦?真的守?”
“當然是真的守。那人今天盯著我逼,這裡多少人收過好處他心裡都有數,沒把我向那幾個一樣抓起來殺雞儆猴是客氣。我再不識相就是自找死路。”
“萬一城守不住”
“你這個笨蛋!到那時候再想辦法,如今這形勢還不是走一步看一步,哪怕到時候捲鋪蓋逃跑或者乾脆上山投少朝也是法子。”
做女兒的聽到“上山、逃跑”,看看四周桌子椅子,想到房中可疼可愛的夫婿和嬌滴滴的小女兒,一張臉苦瓜一樣,搓著手道:“就怕守住了將來還被人翻舊賬。哎哎,當初要是不收那些銀子就好了。”
做母親的聽出女兒話裡的埋怨,一拍桌子:“要不是你那二妹得了那種花起銀子像流水一樣的怪病,我至於收那些不清不楚的銀子麼。這作孃的啊,都是為了孩子們賣命”打斷她嘮叨的是剛剛回來的三女兒,這家最年少的女兒這一年只有二十歲,上頭兩個姐姐一個已經出嫁的哥哥。她十八歲在母親的幫助下頂替長姐領了軍職,在清平關屯田軍中擔任一個八階職務。這一次明霜守城,自然動員了所有屯田軍,她也是好一番忙碌深夜方歸。剛踏進家門,聽到母親和姐姐的對話,三兩句也就明白了原委,沉著臉插口道:“這有什麼可害怕的,事情還遠遠沒到結束的時候。”
兩人將目光轉向她,她給自己倒杯水潤潤嗓子:“現在只能守,那我們就守,等到受不下去的那一天哼哼,我就不信清平關裡鐵桶一樣沒有懷異心的,到時候還有的是向和親王示好的機會。”
司士聽出小女兒話語中的殺氣,打了個寒顫,她這個女兒確實能幹,可總有一些讓她害怕的地方。做女兒的笑了笑:“都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怎樣?當初我勸你們別拿錢,我們這種人家要地位沒地位,要背景沒背景,跟平頭老百姓一樣過最好。反正誰的天下都得要我們這些地方官。偏偏你們要拿,那個時候膽子到大得很,現在才害怕有什麼用?”
就像司士家的老三說的那樣,攻防戰到了六月底,最初的熱血沸騰過後,雙方都被這種漫長的消耗磨滅了銳氣,轉而變成深沉的疲憊。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