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明霜在清平關正堂中出示證據,將蘇臺清揚埋伏的幾條線盡皆清除。他本是蘇臺清揚在清平關埋下最重要的一條線,許多人的聯絡傳令都是透過他,自然證據確鑿不容反駁。
那幾人在堂上怒罵,說你明霜和我們一樣,也受了賄賂也私通叛軍。
明霜微微一笑說:“不錯,我明霜出於和親王府,之前自然多親近和親王殿下。也確實有對不起朝廷的行為。但是我蒙前任郡守衛方大人不棄,委以重任;我既食朝廷俸祿,又受西城衛大人恩德,君子報知遇,臣子忠君王。故而我明霜下定決心守衛清平關,我勸過你們,你們卻一心一意跟隨叛黨,所以我拿你們。”然後看看眾人:“明霜出於和親王府,但今日作為朝廷官員,只為朝廷盡責,諸君如果不放心明霜,明霜束手就擒絕無怨言。諸君如果信任明霜,那麼今日我們發下誓言,人在關在,關破人亡!”
明霜拒絕“勸降”,據清平關抗敵,一開始和親王和下屬們還可以自我安慰是不是關內有什麼勢力沒有擺平,一時間不適合表明。可一天後細作傳來訊息,說明霜在城內抓住那些約好“奉迎和親王殿下,共襄盛舉”的官員,且與清平關文武官員立誓與城共存亡後,拿一點幻想徹底破滅,清揚砸碎了上好的官窯瓷杯,半杯茶潑到來稟告的春音身上。幸好茶已經喝了一半,只有溫熱,才沒毀了春音花容月貌。
蘇臺清揚發火的時候自己也到了清平關前沿,坐在鳴瑛的大帳內暴跳如雷,鳴瑛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幸好清揚發火的時間並不長,氣頭上過掉,喝一杯茶平平心,事情大體理了一遍,讓鳴瑛起身,問她如何看待,明霜為何背叛自己?
鳴瑛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春音換過一身衣服進來,聽了兩句看看鳴瑛的表情,在清揚身邊一站,不輕不響的說道:“明霜好像前些日子在殿下面前說什麼西珉僵持不下,皇帝后悔了想要他回去等等的,不知道是不是與此相關。”
清揚看著鳴瑛:“卿熟知西珉內務,如何說?”
“臣猜測卻有如此原因。明霜明霜他一直希望揚眉吐氣,衣錦返鄉,然而殿下並沒有成全他的意思。”
清揚皺眉道:“本王說過讓他衣錦還鄉易如反掌。”
“或許,或許這並非明霜所願。明霜他他曾說過,想要建功立業,名垂青史。”
清揚一挑眉:“卿對他倒是所知甚深。看此間佈置,卿對此怕是有所準備。卿既然早已知道他心意不穩,為何不報之本王可早作打算。”
鳴瑛再度跪倒在地:“臣只是有所懷疑並無真憑實據,不敢妄言以亂軍心。”
清揚看著她好半天,忽然道:“鳴瑛,你是不是對那個人有意?”
鳴瑛身子一顫,抬頭看了她一眼又拜倒:“臣該死臣”
清揚卻笑了起來,起身將她扶了起來,笑吟吟道:“卿既有此意,為何不早些告訴本王。”
“臣下有逾越之念已經該死,豈敢妄求。”
清揚正色道:“既然那人背叛本王已成定局,幸好卿有所準備。清平關戰事依然由卿全權負責,本王也照著計劃去做其它的事。待到清平關得手之日,那個人——明霜,就送給卿了,生死存亡任憑你處置。”
“殿下真的要把那個明霜賜給鳴瑛?”
清揚看看說話人,微微一笑道:“春音有什麼不贊同的地方。”
“明霜背叛殿下理當處死,殿下將他賜給鳴瑛,不等於饒了他一條命。若是將來鳴瑛寵愛他,說不定還讓他當個命夫顯貴,那不是賞罰不明?”
“還有呢?”
“這個臣不敢說。”
“但說無妨。”
“臣以為鳴瑛她明知明霜是殿下的人,仍有所圖,便是不忠!殿下不罰已是恩德,怎麼可以反而賞呢?”
清揚搖了搖頭,臉色忽然沉了下來。春音身子一振,隨即笑吟吟道:“不過法理無非人情,鳴瑛確實為殿下勞心費力,殿下對她格外優待也是人之常情。春音不過一事論事,覺得將來在群臣面前不好說。”
過了很久清揚才微微一笑:“卿所言甚是。不過如今是用人之際,鳴瑛更對本王忠心耿耿。未能發現她對明霜有意,未能成全在先,這是本王的錯,不是鳴瑛的。明霜再好,不過是本王的一個愛寵,既無明媒正娶,也未曾與他生兒育女。相比明霜,鳴瑛對本王更為重要,為了回應她的忠貞,一兩個美人又有什麼可吝惜的。她對明霜有意,而能恪守本分,隱忍不表,那便是她這個臣子對本王的忠貞。”略一頓,臉色一沉:“不過,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