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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的美人,只能算眉目端正;二來畢竟是朝廷官員,官位還不低,到了鶴舞更是人上人,誰敢調戲他來著。遇到玉藻前這樣的浪子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冷著臉也嚇不退。當下見這人順著竿子往上爬一臉的不正經,直覺就想離遠點,可惜這山洞實在是太小了,挪來挪去都沒效果。那登徒子只當什麼都不知道,笑吟吟的靠過來一面咕噥著:“好冷”,自說自話搶了他一半的毯子披在身上,眼看那人就要翻臉,搶先道:“我說司寇大人,您隻身翻雲霧嶺真正的原因不是那個巫女吧。”

他默不作聲。

“這兩天我一直在想,巫女作亂不是一天兩天,您這位司寇為此不但潛入丹霞還深入天朗,跟在後面轉圈子又不是頭一回,犯得著忽然著急成這樣麼。司寇,您翻雲霧嶺想趕回明州是真,看那個巫女是順便的吧。”

“巡察使想得太多了。”

“本來麼,聽說朝廷有意促使鶴舞出兵南平,而鶴舞也有人想要促成,我若是鶴舞肱骨重臣,也是心急如焚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個人被人從泥水裡撈出來,對著救命恩人話總是特別多。更何況我這個巡察使御下也的確不怎麼嚴厲。”如果她帶來的全部都是自己的家僕還產生不了疑問,對於調教家人的手段她一向頗為自信,跟她出來的更是從來淡漠寧靜不愛四處打聽的老實人。可其中就有那麼一個官員,位在八階,是秋官署下級官員。跟著她從京城出來一起在沈縣被困,又參加了襄南恢復的工作,又是不大不小的官員人家出來,知道的不少。此人在塌方中左腿被壓斷,白皖替他診治上藥,如今留在那鄉村養病。在肅陰那些天相處下來,她也知道白皖並不是真的冷面冷心,綠羅帶佩久了為了表示清白對女人格外冷淡,但對男子尤其是對他恭敬友善的男子,他還是很好相處的一個。而這個人一旦願意與你結交,便能讓人如坐春風。

“既然擔心鶴舞,何不翻過天朗山後直接趕回明州,那個什麼巫女就真的這麼重要?”

“若是放任不管,三五年後天朗將增數萬叛軍。”

“誇張了吧。”

“天朗山地形如何?”

“可恨!”

白皖一愣,忍不住笑了起來:“沒錯,的確是可恨的地形。此地山高谷險,曲折多變,氣候惡劣,此地一百人叛亂,一千人的軍隊都難以鎮壓。一個部族叛亂,派入上萬軍隊都未必能取勝,這在過去也不是沒有教訓。所以我說數萬叛軍,不但指受巫女愚弄而與朝廷抗衡之人,也是指為了平定天朗將陷在這群山峻嶺中無法運動的軍隊。且天朗與南平接壤,此地部族若有異心難保不投靠南平。”

玉藻前沉吟一番點點頭:“不愧是鶴舞司寇,下官佩服。”

白皖哼了一聲,神情便是“我能不能幹還不勞你認可”,用力拉了一下毯子往巖壁上一靠又要睡覺,可眼睛剛剛合上沒等玉藻前繼續騷擾又睜開,戳了她一下:“到了那裡看看就好,不要做出拿令牌抓人的蠢事。”

“鶴舞地界上要抓人也要先讓司寇大人動人,下官絕對不敢逾越。”

他又是一聲冷哼,頓了一下冷冷道:“我在此地對付巫蠱多年”只說了一半便停住,玉藻前嘿嘿笑了幾聲沒聽到他繼續開口,心道不說最好,反正不是什麼好話。靜了一會感覺到身邊人也沒有睡著,輕輕咳嗽一聲正想找個話題,但聽白皖道:“你覺得先皇是怎樣的人?”

玉藻前愣了好半晌腦子裡轉了幾個圈沒找到陰謀的味道,這才道:“那些年我在外省當一個小小的知縣,所知甚少。但是吾友昭彤影曾被人問為何效忠於先皇,她回答說‘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

“‘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先皇對百姓至公,對自己的妻子兒女卻始終偏愛一方,以至釀成大禍,這又是為什麼?”

中篇 第九章 中夜 上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蘇臺王朝第十二代君主蘇臺愛紋鏡都被視作庸碌平凡,甚至還有些糊塗。事實上在他剛剛即位的那些日子裡還被評價為謹慎認真,勤奮愛民,人們認為他雖然沒有可能成為蘇臺丹綾那樣的稀世明主,也不至於像第七代、第十代皇帝那樣近奸臣、親小人。然而,宮變的發生徹底改變了人們對當時正當壯年的君主的評價。

身為君王不但要治國,也要懂得齊家,不能安定後宮成不了被人敬佩的君王。而齊家的要訣就是剋制愛憎,不以個人喜好偏愛任何人,一舉一動都縱觀全域性,以天下為念。換句話說不能想愛哪個就愛哪兒,而是該愛哪個才愛哪個;不能冷淡皇后,否則會激起妃側們不應該有的幻想,從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