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語而改變決斷之人。”隨即又道:“我的事說完了,那麼卿千方百計地想讓我投身迦嵐殿下又為的是什麼?”
“想要再次與卿同心協力。”
“別開這種玩笑了,聽得我全身發冷。還不如早些對和親王說去,說不定就沒有那個礙眼的春音在眼前轉來轉去了。”
“春音在京城的風評不錯,怎麼,卿如此討厭她?”
“我討厭心狠到這個地步的人。蘇郡南江州知州怎麼突然落到斷頭抄家滿門流放的地步?若非這位知州不拘一格提拔,僅僅郡考進階的春音只怕還在哪個縣裡八九位上掙扎。蘇郡平叛之後知州對她鼎立推薦,未曾佔過半分她的功勞,她卻以滅門之罪來回報!我水影也知道自己不是正人君子,也是翻臉不認人的,可還不會忘恩負義到這個地步。”說到這裡冷笑兩聲:“和親王殿下還真會選人。”
“自來成大業者都要用幾個心狠手辣的人。日與夜、光與影,相輔相成,和親王用春音這樣的人也無可厚非,只要她能收住春音的心;心狠不要緊,只要忠誠,對天下人冷酷無情只為一人死而後已,豈不是更為珍貴?”
“忠心也就罷了,只怕養犬反噬主。”略一頓,又冷笑道:“還沒把話說完呢,想讓我為你家正親王殿下做什麼?日與夜,光與影,正親王已經有了你這個昭如日月之人,是不是還缺我這樣一個冷酷無情之人?”
昭彤影苦笑道:“水影啊水影,這幾年卿真是越發的尖酸刻薄了。你我皆不是昭如日月,也不是冷酷無情”光與影,日與夜,正與邪,這些對立原本就同時存在於她們身上。
水影這才展顏一笑:“既然如此,我便將身家性命皆交與卿。卿覺得怎樣方便,就放手去做好了。”
昭彤影微笑道:“必不負卿之託。”
“千月家族起始於慕蓮鋒與千月江漪的生死之交;彤影,我敬你一如江漪之敬蓮鋒,烽煙輾轉,豈曰無衣。”
昭彤影微笑著搖頭:“我與你不是前朝的千月江漪和慕蓮鋒”輕輕舉一下茶杯:“我要與你成為能讓後代人羨慕的昭彤影與千月水影——生死榮辱,豈曰無衣。”
下篇 第七章 金蘭之交 下
永寧城的夏日到了七月份忽然間格外炎熱起來,連走在路上都要用力揮動扇子人們看到猛烈到刺眼的陽光都忍不住搖搖頭說一句:“這天熱得邪門。”一般來說永寧城的夏以六月初最為炎熱,到了七月流火早晚的溫差就已經拉大,晚上睡覺的時候開著窗有涼風陣陣再也不會睡到半夜一身汗的醒過來。可這一年六月和七月好像倒了過來,六月裡潮溼悶熱陽光並不熾熱;七月酷暑氣勢洶洶的撲來,讓永寧城的居民措手不及。
七月千漓正式擔任朝廷內神官,按蘇臺禮制朝廷拜大神官要在祭天的蒼臺設壇,大司禮主持,皇帝要鞠躬行禮,表示對接天地、通鬼神的神官的敬重;也是表示對天意的敬畏。千漓拜內神官也用了同樣的禮儀,說明皇帝心目中這位神官至少是和神司同等級別。
當千漓登上蒼臺焚香祭奠上天的時候,朝廷的神司臉色蒼白如紙的站在面帶微笑的大司禮身邊。照著規矩,拜大神官時所有朝廷官員都要在場,太學院總司教、太傅在拜大神官的禮儀上要與信任神官一起接受官員的行禮,表示蘇臺王朝人文與神學並駕齊驅、不分高下。
水影也是春官,太學院東閣少王傅,東閣掌教的官員,太學院排行第三的人物。雖然沒有資格享受百官朝拜,可在其他的四位以下官員都要匍匐在地大禮參拜的時候,她能夠像六官長一樣鞠躬了事。
大典舉行的前三天她在散朝後和昭彤影遇到,兩人說起大典時內神官會送給永寧城什麼“禮物”的時候。昭彤影笑著說:“這天氣熱得快要瘋了,請內神官賜一場透雨吧。”
“求雨麼?”水影算了下時間笑道:“恭喜恭喜,定能如你所願。”
“哦?”
“儀式在早上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開始,行完全部典禮大概是午後三天後未時前後該有一場雨,大約半個時辰左右,是場透雨。感謝上蒼,這場雨後這些日子京畿的乾旱應該結束了。可要說涼快,恐怕還要等上十天半個月。”
昭彤影看了她幾眼嘆息道:“了不起啊,不愧是國之第一名門的當家。”
水影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確信沒有人聽到這句話,然後丟過一個不滿的眼神。就像她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在棋藝上有所進展一樣,才華橫溢的昭彤影在天文上始終沒有天分。昭彤影求學的錦繡書院是除了太學以外蘇臺王朝最著名的書院,甚至很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