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鹿兒島市說是城市,那是因為你們國內的這些人在吹噓,事實上它仍然是一個巨大的難民營,那裡到處是山區沒有耕種的土地,連吃的蔬菜都沒有,那裡的生活貧困程度,不是你們能夠想象得到的。”
“請大總統不要再搞什麼奇蹟了,奇蹟就是用皚皚白骨堆出來的!”王兆名說道。
張山長卻搖搖頭說道:“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事實勝於雄辯,現在這麼多日本人偷渡到鹿兒島,說明鹿兒島的模式是成功的,鹿兒島市如今是令日本人嚮往的人間仙境。”
“歷史學家們只會說,王兆名先生帶領勤勞的日本勞動人民,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創造了一個奇蹟!”張山長說道,“沒有人會記得鹿兒島底下的白骨,他們只會記得你,王兆名的名字!”
王兆名做這麼多事情,無非是想博一個仁義的名聲,聽了張山長的話,沉默了。
張山長對他的打壓,讓他做了幾年的難民營的營長,如果他還不開竅的話,那就不是叱吒風雲的民國精英了。
但是,王兆名是有堅持的,不會像張山長那樣不把日本人民的生死當一回事。
王兆名說道:“大總統,就當我們做一回好事,幫幫這些難民吧,讓他們到東瀛縣安居樂業,再也不要搞什麼新的城市新的奇蹟了,東瀛縣的很多城市都是空置的,田地也有很多是空置的”
城市就是生雜草長樹木,也不能夠讓日本人住,這是張山長決定了的事情,是不容改變,否則過幾十年或者幾百年之後,另外一個日本又會重新出現。
張山長搖搖頭,說道:“這個不行,這有關國家主權的問題,東瀛縣現在從法律上已經屬於中國的領土了,不可能讓給日本人居住,否則等同於賣國。”
“這些難民都是日本國民,他們平時為日本政府繳稅,救濟他們是日本政府的責任,我們出於人道主義可以進行必要的援助,但是有限度的,救助只針對那些老幼婦孺!”張山長說道。
“好吧,大總統要我做什麼?”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王兆名說道。
“你的任務就是說服日本政府從那裡撤軍,因為我們將在那裡舉行慈善活動。”張山長說道。
“如果日本政府不撤軍的話,餓死的難民就由日本政府負責,我們沒有絲毫的責任,是嗎?”王兆名壓抑著心中的憤怒說道。
張山長絲毫沒有感情地說道:“不錯!難民營只能夠設在日方控制線,但是由於日軍的紀律非常差,經常搶劫慈善機構的糧食充當軍糧,所以難民營的安全必須由朝鮮集團軍負責。”
王兆名總算明白了,張山長並不是想救濟這些難民,而是想找一個藉口,推卸自己的責任,好向輿論交代。
王兆名卻只能夠在心裡對日本人民表示深深地哀悼,因為他除了順從張大總統的淫威之外,別無選擇,如果換了別人去做這件事的話,極有可能把這件事搞砸,禍害了幾百萬日本難民。
王兆名說道:“我會說服日本政府,讓他們同意大總統的提議的。”
張山長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日本人民的死活就靠王市長了,希望王市長繼續為中日人民的友誼做出歷史性的貢獻!”
王兆名離開之後,陳秀才說道:“這個王兆名,似乎很受這種大道理?”
張山長笑道:“你我都知道所謂的大道理都是用來忽悠人的,是自圓其說的最好詞語,王兆名又何曾不知道,只不過這些東西對他的名譽有幫助而已。”
在中日控制線前面的緩衝區,餓了幾天之後,那裡的難民還不願意離去,難民們吃樹葉挖草根,伸長了脖子在等,等忽然有一天,中國人忘記了仇恨再度開放邊界前來施粥。
在緩衝區,一雙雙乞求的目光向中國控制區這邊觀望。
但是,中國人也許被他們忘恩負義的行為激怒了,一個星期過後也沒有開放,不少難民已經失望地離去,更多的是餓死在路邊、山崗上。
松田一家四口來至這裡的時候,粥棚已經關閉了,就連周圍的草根都被挖乾淨,樹葉也被摘乾淨了。
松田在難民當中發現了他的鄰居杏子。
杏子抱著她的小孩,小孩瘦得皮包骨頭一樣,嘴巴緊緊地咬著杏子的乳頭,杏子皺著眉頭,臉上呈現出痛苦的神情。
也許已經沒有了奶水,小孩張開了嘴鬆開了乳頭,發出嗚嗚的哀鳴聲,聲音非常微弱。
松田問道:“杏子,青野君呢?他不是和你一起來逃往鹿兒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