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看到了,更加沒有想到,自己一番熾熱之心,贏得了他們的好感,心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是慶喜還是竊喜。
人生,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自己心裡面越是赤誠,越是真心,你去做一件事情,所得到的回報,也可能往往是超乎你想象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大概說的也就是這個意思。
心中微微感慨,顧同謙和的謝過趙秉文的誇讚,說道:“身為一方父母官,自當時時刻刻心中裝有治下黎民百姓,說實話,今日看見那幾千背井離鄉的老百姓,我的心裡面著實的痛,身為西京最高長官,卻沒有給他們一個安穩的家,這本身是我的錯,至於今日之舉,也是補救,希望能夠對他們的生活能有所裨益吧!”
顧同話說的真誠,只是因為他真的想讓自己治下,再無受苦受難的老百姓。
“文和不要太過愧疚,你才來西京,前前後後,也不過是四五個月的時間,這些過錯,怎麼能夠攬到你的頭上?你能夠一心為民著想,腳踏實地的為民做事,已經實屬不易,就莫要再怪責自己了!”王修緩緩的向顧同勸慰道。
郝天挺早已經將顧同視若自己的侄子輩,此刻見到自己的兩位老友,都對顧同讚譽有加,心中不由得高興喜悅。
看著顧同,郝天挺又看向自己身旁的元好問,說道:“好問,日後若是為官,當要向顧大人多多學習,切記,為官之道,一定要為民著想,切不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昏昏噩噩度日,那樣,荒廢的不僅是你自己,更加連累著治下百姓!”
“好問謹遵先生教誨,一定向顧世叔好生學習,將來,做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不讓先生失望,不讓百姓失望!”把顧同已經視為自己人生偶像的元好問,這個時候,聞聽老師之言,更是雙眼熾熱的看著顧同,大有追隨顧同的腳步的意味。
對於元好問,顧同一直以來都有幾分愧疚,畢竟自己將小元同學聞名於世的那首《摸魚兒》提前給剽竊了出來,所以每次見到真人,心中總會有幾分歉意存在。
“好問日後一定會做的比我好!”顧同倒是真心希望,元好問能夠成長成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這樣,他的心裡面可能也會好受一些。
相互認識,又一番交談,不過小半個時辰,眾人就熟絡了起來。
談文學、談民生,談吏治,談到天下大事,眾人心中又是紛紛感慨。
“恐怕這天下承平,也太平不了多久了,少則一兩年,多則三四年,宋金之間,定然又是一戰!”
從來沒有向外人提及幾年之後的那場戰爭的顧同,此次突然丟擲這個話題。
果然,話才說完,眾人紛紛震驚,不明白顧同語中所言,具體所指為何。
顧同也想借這個時機觀看觀看北地文人對於宋金兩國的看法,於是試探性的問道:“我在關中曾經任職,觀察宋朝舉動,覺得宋廷有可能興兵北伐,故而才有此感慨,當然,這只是我一家之言,也盡是猜測,做不得準!”
顧同越這樣說,趙秉文等人越加覺得糊塗,所以連忙追問道:“文和還請說的詳盡一些,你放心,今日的話,我們幾個,決計不會說出去的!”
顧同正等著這樣一個機會,等到趙秉文發問,他就立刻說道:“宋廷加封丞相韓侂冑為平章軍國政事,位列朝臣第一,統攬宋廷軍政,韓侂冑素來有鴻鵠之志,此番位極人臣,定然會繼承先祖遺志,光復宋朝河山,再看,自去年以來,宋廷調任吳璘之後吳曦統帥蜀中兵馬,又在淮河一線,調兵遣將,朝廷之中,韓侂冑又是大用主戰派,為此,甚至不惜解開理學之禁,觀其言行,戰爭不遠矣!”
“啊?竟有這等事情,怎麼朝廷不見任何訊息?”王修先是一驚,接著,有疑惑的看向顧同,實在不明白,作為大金國一方重臣,有次情報,為何不上報朝廷?
“難道?”王修心中再次一驚,不僅是他,郝天挺、趙秉文皆是向顧同投去疑惑的目光。
元好問也感受到了空氣之中突然而至的異常氣息,看著師長們的舉動,即使不經人事,可是元好問的心中,也是猜測到了一些,看向顧同的眼神,又多了一些複雜。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猜測,就像是河提有了一道裂縫,再是抑制,也難以束縛的了。
王修等人不敢再往下想,可是心中,那等想法卻是越加濃烈。
顧同置若罔聞,似乎沒有看到眾人異常的臉色、異常的神情一樣,可是,誰又知道,這個時候,他的手心已經開始流汗,甚至,他也已經暗中向暗衛示意,只要王修等人有異動,那麼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