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王息怒。”王蠻心一抖,跪地惶稟:“此乃事重,不得不逆令而行。”
“哼。”帝王心術,真真假假的阿真哼問:“你有何重事?”這個王蠻連上了數十道折,全都是在說回滿,他偏偏就扣住他的奏摺,這不,果然來了。
“是。”王蠻跪地急稟,“回滿激戰月餘,各可汗的領地你爭我奪,死傷慘重。大量的百姓湧入我吐蕃境內。”講到這裡小心覷了上面的大爺一眼,垂頭高稟:“臣下屢上奏摺,卻未曾接到隻字片語,甚難決斷,所以便貿然進廷,請大王降罪。”
“原來如此。”故意扣住奏章的阿真恍然點頭,怒氣消退許多的喚道:“起來吧。”
“謝大王。”王蠻逃過一劫,不敢喘氣的站在殿前,等候詢問。
阿真板著老臉,指著王蠻道:“你給本王的摺子,千遍一律都是請奏出兵。本王看了厭煩之極,直到最後見到你的摺子便連翻也懶的去翻了。”
“那”王蠻嚥了咽口水,“數十萬滿族與回族難民之事”
“什麼?”早知難民被阻於境外,阿真卻假裝攥起眉頭詢問:“什麼數十萬滿族與回族?”
冷汗瞬間從王蠻額頭嘩啦啦直流,“因大王未有明明詣,臣下臣下不敢貿然收留”
“你說什麼?”溫度陡然下降,阿真虛假的急立大喝:“你是說,你未收留這些難民?”
“是是”王蠻見到他這驚棘表情,心裡叫苦連天,可他大爺沒有隻字片語,他小小的西北禁將哪裡敢決斷如此大的事啊。
“大膽。”大怒的阿真指著前面鎧甲啷噹粗曠漢子痛斥:“本王總不其煩的告戒,民為要,民為首。而你竟敢把萬民推進水火,你把人命當成何物。”
斥完後,裝作很生氣的回來踱腳,定下腳步時轉身朝文武大臣喝道:“伊納。”
“臣下在。”老宰相心臟跳到喉嚨上了。
“粘八葛府、科布多府有否上過此奏?”
伊納想也不想便答:“未上過。”這麼大的事情,如果上過,他不可能忘記的。
“砰”阿真拾起金案上的紫沙茶杯怒擲金殿,“他們兩人在幹什麼?”
眾臣見大王當庭震怒,惶恐的下跪高呼:“懇請大王息怒。”
王蠻心頭大蹦,身上的所有筋都崩的死緊,趴在地上小心顫稟:“大大王,兩兩府有來到找過臣下,因臣下說要親奏,所以所以”講到這裡輕抬起老臉,蹩見上的大爺臉都青了,嚇的繼續埋趴在地,哪裡還敢開說上半句。
大批老狐狸聽到王蠻這番話,臉色也跟著驟變,這個王蠻不想活了嗎?
“大膽,放肆”阿真臉色鐵青,朝王蠻暴喝:“王蠻!本王未授你王符,你竟敢私自施行番王制制,你要謀反嗎?”
“大王饒命”王蠻是啞巴吃黃蓮,反誰也不可能去反這位爺啊,他也只不過說了這樣的一句話,誰知那兩府竟然大膽的連廷報都未上。
冰冷的目光直射,阿真咬牙切齒道:“本王是把大西北交由你打理,但未封其王,眾官竟然敢以你獨斷,簡直就是可恨,可惡。”怒完後,提腳把前面的金案踹翻下殿,吮血喝道:“來人給我拿下。”
“是。”數十名帶刀御衛飛速衝進殿內,熊熊的把王蠻雙手後押,有力的把他那張老臉按趴在地。
滿朝文武嚇的噤若寒蟬,與他最不合的曹宗見到這王蠻就要被處斬了,咬牙磕求道:“懇請大王息怒。”
本以為錦採燁會出來求情,沒想到最先跨出來的卻是曹宗,阿真微愣過後,板著臉問道:“大帥可是要為王蠻求情。”
“請大王息怒。”曹宗沒想到王蠻竟然如此魯莽,吞了吞口水求請道:“大王,王蠻決計無反叛之心,只是城府有眼無珠,自以為是。王蠻是有罪,但只是罪在魯莽。”
王蠻沒想到曹宗竟然會替他求情,雙眼含淚,磕頭哭喚:“大王”
錦採燁也站出來,跪拜替王蠻求情道:“大王,王帥身受王恩,切不會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請大王明鑑。”
“哼”阿真冷冷朝跪地的三人看了好一會兒,才大手揮退御衛,平板無緒喚道:“都起來吧。”
王蠻逃過了一劫,磕頭謝恩後,顫巍巍的站起身,隱進人群內,噤噤不敢作聲。
“擬詣,即刻罷免粘八葛、科布多兩府首憲,閣處另擬人選。”
“是。”伊納覺的今天太玄了,不知上面那位爺那些是真,那些是假。大王到底是真的想殺副帥,還是想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