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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忘了。”郎仁池用機敏的眼光巡視著人們:“是真的嗎?嗯?”白敬威見縣委書記看他們幾個老頭兒,便趕緊說:“這還有假?我們每天都帶。”

郎仁池還要說什麼,這時一個人到他眼前說:“郎書記!時間不早了,趕緊上公社吧!公社人們還都等著呢!”郎仁池只向大家揮了一下手說:“好,你們幹吧!”扭頭大步流星地朝汽車走去。汽車卷著黃土,一溜煙地飛走了。

“好啊!好啊!”洪光伸出一個大拇指衝著王光華說:“今天多虧了光華,化險為夷。是的!一定的時候就得敢於擔擔子。”然後又對白敬威笑笑說,“二叔接得好!接得好!到事兒上就得你老出面啊!”

白殿軍這時才從困窘中解脫出來,用他那粗嗓門慢聲慢語地說:“說點啥不好,單問這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下把我問住了。”洪光敞開洪亮的嗓門高聲議論了起來:“這話說的。人家這就叫突出政治嘛!當領導的對你多抬少抬幾筐土不感興趣,人家要的是個聲勢,是個氣派。”然後笑笑對大家說,“怎麼樣?該回家喝稀粥去了吧!”王玉芹說:“姥爺!全村就你還吃三頓飯,我們哪有粥喝呀!吃塊涼白薯就算好的啦!”洪光說:“對!對!你們都兩頓飯了,就姥爺保守。我中午還得喝點稀粥,光吃白薯不行。”王光華見隊長還不走便說:“戲演完了,隊長走吧!”白殿軍說:“走唄!這些天我就擔心他來了會出啥岔兒呢!這回算對付過去了,還在這兒凍著幹啥。”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荒村9(1)

人們還沒走到村裡,就聽見大喇叭喊了起來,只是離得遠,聽不見喊什麼。“噗!噗!”大喇叭裡又吹了兩聲,這回人們都聽清了。大喇叭裡說:“吃完後晌飯,縣委郎書記到咱大隊開社員大會,全體社員必須到會,五類分子不許參加。大家快做飯,不許遲到。”一聽就知道這是大炮的聲音。接著大喇叭裡又噗噗了兩聲,重複廣播。也不知重複幾遍了,顯然是個十分重大的事件。

這一下不管成分好的成分壞的都有些吃驚了。王玉芹首先沉不住氣:“我的媽親!剛從咱這兒走就上咱村開大會,準是對剛才的事不滿吧?不定要找啥茬兒呢!”她心裡嘀咕,怕剛才他哥哥的謊話被發覺。二愣看出了玉芹的擔心,他和玉芹在偷偷戀愛,因為處於秘密階段,還不好公開表示多麼親近,不過一見玉芹表示害怕,便馬上說:“咱一個小老百姓怕啥?天塌下來有大個子頂著。”然後朝玉芹笑笑,又轉向白殿軍說,“隊長心裡敲小鼓了吧?”白殿軍也正擔心,出啥差錯,頭一個得找他。可是表面上還很鎮靜:“我是怕啥?頂大把我這個隊長擼了,我正不想幹呢!”

正說著,從村裡風風火火地走出一個女人來,中等個頭兒,四十多歲,瘦長的身材,清秀的面龐,穿著合身的小棉襖,透著一身的靈氣,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充滿了大膽和快活的神氣。雖然是地主家的兒媳婦,她卻對誰都不畏懼,和誰都開玩笑。她是白紀青的妻子,白剛的侄媳婦,叫趙玉蘭。由於她愛說愛笑,心靈嘴快,巧於應對,善於周旋,人們都叫她阿慶嫂。離老遠就對白殿軍喊著說:“你這隊長是咋當的?冬天一個混工分的勾當兒,該收工你不收工,都啥會兒咧,你們才回來!”

老蔫兒隊長輕易不開玩笑,也蔫蔫乎乎慢聲慢語地說:“你這阿慶嫂說你管得寬你真管了個寬。我們啥會兒收工你還管得著?是想我侄兒了吧!這麼一會兒就等不了咧,還跑地裡找來?”說得那麼認真,逗得人們都笑了。趙玉蘭說:“你這個沒橫豎的,叔公公是跟侄媳婦鬧啥!我是想他幹啥?找我叔來了。”然後急忙對白剛說,“叔啊!我嬸兒來咧。人家從一大早就趕汽車,下了汽車又走旱路,走得又累又餓。到家又和我奶忙著做飯,餃子包好了,就等你回去下鍋呢!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急得娘倆團團轉,不知道出了啥事。我說我上地裡找找去吧!”她又扭過臉去對白殿軍說,“要是那個沒橫豎的隊長不收工,我非罵他一頓不可!”沒等白殿軍回答,王光華先搶過去了:“你看我妗子這阿慶嫂名不虛傳吧!不光智鬥刁德一,連共產黨的隊長也敢罵,厲害不厲害?”

白剛聽說妻子來了,早就著急了。趙玉蘭和人們說笑時,他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趙玉蘭緊跑了兩步,才跟上了他。不管有多少苦惱,一見到久別的妻子就都雲消霧散了。白剛的高興卻是以責備開始的,一見妻子的面就說:“你要是來先來個信啊!我好去汽車站接你。”吳玉萍以反問的口氣責備說:“先來個信?你以為我想哪天來就能哪天來呀!”

白剛不理解離家僅幾十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