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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的收入多幾倍,而且大人孩子還少受罪。

白剛以生活困難孩子太小沒人照顧為由,向隊裡要求去妻子處照顧孩子,不在隊裡上班,也不在隊裡分糧食柴火。隊長斷然拒絕:“想得倒好!你的任務是改造,不勞動行嗎?”吳玉萍多次找局裡領導想給白剛在農場、林場找個臨時工或是把戶口轉到附近農村來,對她困難處境也好有個照顧。這本來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並不過分。

雖然白剛的身份有問題,但從那個縣轉到本縣仍然是勞動。本來有的局長答應考慮,但是那個朱一夫知道以後,卻上綱上線堅決反對,也被拒絕了。每年只是到了冬天實在沒活可乾的時候,隊裡才允許白剛去與妻子團聚。

這年冬天場了地光,糧食柴火分完了,白剛就借隊裡的小驢車,由侄子白紀青趕著,裝上白菜、蘿蔔、糧食和衣服被褥到吳玉萍那裡去過冬。一家子總算得到了暫時的團聚。這團聚是幸福的,躲在這樣一間小屋裡,造就了一個自由的小天地。一家人有說有笑,盡享天倫之樂。這團聚也是酸楚的,一家四口,只靠吳玉萍微薄的工資生活,除去房租保姆費,每月每人生活費只有四五元錢。

這間低矮的小廂房不足十平方米,就這小小的斗室,依然是空空如也家徒四壁。大人孩子的衣服,只有兩個小包袱堆在炕角。吃飯的筷子碗就用磚頭墊起來放在了土地上,旁邊就是孩子大人穿不著的舊鞋。

白剛看了心裡非常難過,這哪像個家呀!連個起碼的生活條件也沒有。他突然想起院裡那一堆劈柴,那是吳玉萍從木業社買來的刨花和下腳料做飯燒火用的,裡邊有不少開裂的木板和邊角不成形的長木條。他想找些木板、木棍搭一個木架子放碗筷,於是便在那一堆劈柴裡翻騰起來。結果喜出望外,長的短的粗的細的木條弄了一堆,還有幾塊帶裂縫的寬木板。

他一看這要是鋸一鋸釘一釘不就是一個桌子嗎?他讓吳玉萍看這一堆材料,說要釘個桌子。哪些可以當桌腿兒,哪些可以當 兒,只是桌面差點兒,有裂縫也可將就了。這桌子上下釘上三層,上面寫字看書,中層放碗,下層釘上幾個小木條還可以放鞋。

吳玉萍一聽,覺得也是個辦法。她知道白剛能琢磨,這類的事情他能辦成,便說:“你要想釘桌子也別太湊合了,一釘上人都不敢挨那還行?”原來買劈柴時只是為燒火,論斤賣大的不好燒還壓秤我沒要。其實那劈柴裡有不少大材料,我和他們熟,挑點好的再背兩麻袋來,反正咱們也得燒火。

劈柴背來了,可把白剛樂壞了。厚薄相同的木板,方方正正可以作腿的材料應有盡有,只是大大小小都有點毛病,不是有個大疤,就是有個裂紋。反正木業社工人都是給公家幹,誰不撿好料用,所以有點毛病的材料就都給甩出來了。

白剛買來了釘子,又從房東處借了一把鋸,量好了炕沿到對面山牆那只有一米左右寬的尺寸,按照尺寸鋸好了各種材料,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便把一個桌子釘好了。桌面和桌腿是釘在一起的,一般情況下釘得再結實人往上一趴也會晃動的。因為量的尺寸準確,桌子正好擠在炕和山牆中間,所以紋絲不動。一家人看了都很高興。

人的慾望是沒有止境的。這慾望可以使人走向邪惡,但更多的是催人奮進。白剛欣賞了幾天他的傑作,很快就不滿足了。為了結實木條左拉右拽,有的釘劈了還補上了一根實在難看。毛毛碴碴放在那裡實在不像個東西。他想能刨光鑿上卯眼,把 兒 進去,再上色油光,即便做得不好也總像個桌子的樣兒。他覺得這也不會太難,他看見過木匠幹活,拿推刨 兒 兒地推著也挺容易的,很快就刨光了。拿刷子上油漆的他也見過,他覺得能夠學會。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荒村30(2)

縣城大集的木材市場很有些規模,每逢集日,東北來的新木材不算,只舊木材市場,就有二三里地長。散集的時候,賣剩下的零星木材,不值得下集借牲口車再來賣了,有時兩三元錢便可以買一堆。折斷的方椽子,開裂的幔子板,都是作傢俱的好材料,不僅便宜,而且因為經過多年的煙熏火燎,還不會變形。有些舊板材,都是上好的紅松木,別人看起來是一堆堆的燒柴,白剛卻覺得打傢俱都可以派上用場。他覺得用這些零碎舊木材打傢俱根本用不了幾個錢。比那些劈柴又高階多了。

他在木材市、傢俱市轉了幾趟,於是決心學木匠。他去新華書店買了木工、油漆之類的書籍,仔細研究了這些木工入門的書,需要哪些工具,這些工具如何使用維修,越看越有信心,覺得學會了不僅打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