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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黴了,這人兩面三刀,好撥弄是非,你可要小心點!”白剛說:“嗨!咱不招他不惹他,還有什麼是非?”來人說:“哎?你可別這麼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防著點好。”雖說如此,白剛並沒有當回事。他想人與人之間的傾軋、撥弄是非,無非是為了爭名奪利,我既不想與他爭名,我們之間也無利可奪,他還撥弄什麼是非?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想錯了。這種人到哪裡也不會老實下來,也不會讓別人安安生生過日子。不是你與他爭不爭的問題,為了抬高自己,他就必須打擊別人,為了拉幫結派,他必須排斥異己。

老花在機關裡就滑得出名,如果僅僅是滑也倒罷了,更要命的是他那逢甲說乙、逢乙說甲的壞毛病。你說他是為了爭權奪利倒也未必。有時候他為了取得對方一點點好感,也會有枝添葉地傳一些閒話,撥弄一些是非。他認為取得對方好感的一個秘訣,就是製造傳播別人說他的壞話,對方既不好去查對,也最容易動心。但日久見人心,久而久之,人們都知道他的壞毛病。所以他是到處買好,到頭來卻是到處不落好。尤其是他在領導之間撥弄是非,對領導之間的不和,起了很壞的影響。

“鳴放”時,他本來沒有什麼政治上的所謂反動言論,雖然“鳴放”中為表現積極對有的領導提了一點意見,但他是個善於察顏觀色、見風轉舵的人,以後看形勢不好就猛檢討,痛哭流涕,表示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就沒事了,但由於他平時人緣不好,許多人都討厭他,所以不管他怎樣的痛哭流涕,還是不放過他。再聯絡他過去在國民黨軍隊裡幹過幾年,便把他送到這裡來了。

晚上快收工了,誰也沒有完成任務。畦裡的大土塊根本沒泡透,敲都敲不碎。而且打完一畦漿,還要用手撈泥把四周的埂埝全部抹平抹光。胳膊腿都光著泡在水裡,這罪可真夠受的了。一個個腿上胳膊上凍得裂開了口子,一道道的血印,有的地方還往下流血。白剛想不管大隊長怎麼說,該收工也得收工。每天收工用不著白剛說話,花班長自會張羅,今天他雖然早就宣佈按時收工他負責,現在眼看到收工時間了,他只是跳跳躂躂卻不張羅收工。白剛心裡說你不說我說,老在這兒非把人凍壞不可。白剛想看看錶是不是到了收工時間,到棉襖上邊小口袋一摸,表沒有了。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禁地17(4)

嘿!奇怪,自己清清楚楚抹埂埝時把手錶摘了下來,用手帕包好放在了棉襖上邊口袋裡。棉襖就掛在風障上,怎麼會沒有了呢?他把全身上下都找遍了,還是沒有,表是丟定了。他便向大家說:“我的表丟了!”這一下大家都愣住了。人們都知道那是一塊瑞士的歐米伽,這在當時是最貴重的手錶了,一般人是買不起的。白剛因為工資高,又沒家庭負擔,買一塊是不用費力氣的。

在外邊都覺得稀有,在這裡一個月才20多元生活費,這塊表就更顯得珍貴了,所以人們都很關心。許多人說:“怎麼會丟了呢?你再找找。”有人還猜想各種可能,最後人們推測有可能掉在水裡。白剛也回想起他把表放在棉襖上邊口袋裡,剛抹埝時還沒脫棉襖,只挽起棉襖的袖子,這樣抹埝實在不方便,後來才脫掉棉襖的。是不是沒脫棉襖那會兒彎腰低頭撈泥,表掉在了水裡?想到這裡,白剛便在自己幹過活的畦裡摸,其他人也幫著摸了起來。

大家正摸著,高隊長來了,見大家像摸魚似地在畦裡亂摸,便喊道:“你們摸什麼?那畦裡還能有魚?”不少人回答:“摸表!”許多人亂嗆嗆說白班長的名錶丟了,可能是掉在畦裡,獨有白剛仍然是一言不發站在那裡。他覺得這一天太倒黴了,懶得說話,而且表是不是掉在水裡還很難說。別的可能他又不便說出口。隊長問道:“你的表掉在了水裡?”白剛說:“可能吧!”聲音很小,仍然不願意多說。

看他悲哀的樣子,高隊長也很同情。便說:“那你先留下,再仔細找一找,其他人收工,別的班都走了。”別人都趕緊洗腳穿鞋去了,楊樹興看白剛愣在那裡便跑了過來:“隊長!我也留下,幫他找找吧!”轉身又對白剛說:“還是找找吧!”何仁山這孩子也跑了過來:“白班長,我幫你摸。”見這種情況,另外也有人跑過來,隊長趕緊說:“你們都回去,用不了這麼多人。”

白剛愣了一會兒,他覺得表掉在水裡的可能性很小,便和隊長說:“不摸了,不找了。”然後又對楊樹興何仁山說:“回去吧!”隊長說:“也行!我讓工地上人們給你找一找。”正這時附近有一個管水的過來了。高隊長便說:“三妮子,五班長一塊手錶丟了,可能掉在這個畦裡,你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