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自昭一勁兒向他擠眼睛,一隻手還在胸前微微擺動,意思是不讓他開口。白剛猛然想起了昨天花班長談過這地方不允許以各種關係套近乎,怕拉攏成小集團,便明白這種關係是不應該讓別人知道的,這裡不宜交談。
許多人也都就地坐下來等待吃飯。這裡是一望無際的原野,沒有房屋,沒有村莊,也沒有一棵樹。周圍都是新開墾的稻田,已經開始放大水洗鹼了。除了田間道上有一片乾地外,全是茫茫大水。即便沒有風,大水圍困著,也是從心裡往外冷。可是這裡沒有沒風的時候。人們戲謔地說:這裡一年只有兩場風,一場風颳半年。早春天氣尤其是颳風的季節,呼嘯的北風,在這無遮無攔的荒野裡,盡情地肆虐,真是無孔不入,從棉襖釦子的間隙裡,直捅到你的心窩。從褲腿裡鑽進的風,一下子便使你的下半身冰涼。在路上由於急忙趕路,還不顯得特別冷,往地頭上一坐,便打了個透心涼,渾身哆嗦起來。人們便仨一堆五個一夥地擠在一起取暖。
白剛覺得奇怪,到地裡又不幹活,讓人們起這麼早到地裡挨凍幹什麼?隊伍來了,飯車也跟著來了,這是何苦呢?讓人們在家裡吃頓熱飯再來多好?想著想著便唸叨起來:“在家吃了飯再來也走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