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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要命的,我怕什麼,窮光蛋一個,輸的只剩下老婆孩子和這座房子了,這金島有他無我,有我無他,早晚我要出了這口惡氣!”柯松山說完,將手中的酒瓶摜在地上,碎玻璃四濺開來。咬子的視線隨即掃了一下牆角地面,只見室內一張床鋪下放著不少散裝的雷管和引信,不禁打起了主意。

“松哥,你兄弟就愛打抱不平,有你這句話,我隨時奉陪,赫連山這廝也忒欺負人了。”說著把半杯酒乾了,又滿上了一大杯,雙手捧著端到對方臉前。

“哥,你兄弟如今鐵了心想跟你幹,要瞧得起俺,就乾了這杯!”

“是孟老闆叫你拿我尋開心吧,他能捨了你這鐵桿兒?”柯松山搖頭微微一笑,示意咬子坐下。可對方保持著敬酒的架勢,一張臉漲得血紅。

“松哥,都到這份兒上了,你還不信兄弟,就差俺掏出心窩子叫你看了。”咬子動了情,淚水在大眼眶子裡汪著,“姓孟的得罪人太多,大船早晚得出事,赫連山那邊又是我的死對頭,你要是再不幫俺,俺也就沒有活路了

“坐下喝酒,咬子兄弟,”柯松山有意試他,裝出一副可憐相,“你太高看我了,坑口輸了,錢賭得屌蛋精光,我還能有多大能耐啊?”邊說邊撲稜著腦袋。

“好,算我咬子眼瞎錯看了人!”邱建設砰的一聲把杯子蹾在桌上,抽身就走,臨到門口轉回頭指定了柯松山的鼻子罵道,“俺本以為你姓柯的是個站著尿泡的主兒,原來也是個熊包。俺本想把這透水的事兒端給你,叫你在公安局撐個大面子,看起來只有叫俺冒死去找姓卓的了!”

見咬子邁腿要走,柯松山端著酒杯攔在了門口,“這可是塌天的大事兒,咬子,光憑嘴嗡公安局還不把咱當騙子辦了?!”

“你要是還有種,就跟俺上一趟小魚壩,找那個礦工,咱也來個黑籽紅瓤,看你咬子兄弟說的是真是假——俺可是懂得啥是立功啥叫贖罪,能把孟船生跟赫連山一鍋端,也算擇清了俺自己。”咬子悻悻地接過了酒杯,沒了走的意思。

“好!”柯松山端起杯和咬子碰響了,咬了咬牙說:“反正也是窮光蛋一個了,要血一小盆,要骨頭一小堆兒,咱再賭一把,也出口惡氣——”

柯松山搖晃著和咬子喝乾了杯中酒,又拉著對方要喝一個啤酒套白酒的“深水炸彈”,喊老婆拿水果來解酒。柯松山的老婆早就惱著丈夫,端著一盤子蘋果上來,沒好氣地蹾在桌子上。那蘋果又大又紅,沒有切。柯松山見狀又罵了起來:

“你腦子長到腳後跟上連皮帶把兒囫圇個兒上,這不是損我咬子兄弟嗎?”

咬子忙介面說:“瞎講究個毬啊,嫂子已經洗了,就吃唄。”他上去抓了一個就咬,這不咬則已,一咬直酸得他咧開了大嘴。原來這蘋果表皮雖紅,內裡極酸,柯松山一下牙也罵了起來,他就手把咬子手裡的蘋果一把搶過來,都砸在妻子身上,妻子實在忍無可忍,就上來和柯松山撕扯對罵。咬子見狀一個勁兒勸解,柯妻一跺腳,哭著走了。

這一鬧,柯松山覺得有點兒天旋地轉,哇的一聲,把胃裡的東西全吐了出來,咬子忙把他扶到了裡屋床上,幫著捶背醒酒,見對方已酩酊大醉,順手從床下拿了件什麼東西掖在腰裡,匆匆地離開了。

俗話說,刀尖兒總是雙面刃。粗心的柯松山這時出了一個要命的失誤,這失誤日後鑄成了一場悲劇。他哪裡知道,就在自己按卓越的安排依計行事時,一張無形的網也撒在了他的頭頂。咬子今天完全是有備而來,按船生的吩咐,他最近一直和這個賭徒打得火熱,兩人吃喝不論,整日廝混在一起,前不久,咬子還從柯松山家借了些私存的炸藥。這一次,他又沒有空手。

柯松山沒注意咬子拿走了東西,聽咬子走遠,就起身撥打卓越的手機。剛才的這一幕,是卓越電話裡交代的,要他一定要取下咬子吃東西時咬過的食物。他拾起地上咬子吃過的蘋果,用紙包嚴實了,放在一個紙盒子裡邊。

此時,卓越仍在黑海白鯊的套間等候。接了柯松山的電話,他調整了計劃,叮囑對方今晚就不要來碰面了,可讓妻子把取到的東西送來,因為這裡有急用。

原來,剛才梅雪有事找他,電話裡掩飾不住興奮。她和方傑在死去的女孩兒乳房上發現的痕跡已確定是咬痕,聯絡陳春鳳身上的傷痕,她懷疑這是咬子所為,但缺乏證據。因此,要卓越設法提取咬子的牙模。

“這個忙我幫,不知有何賞賜?”他跟梅雪貧嘴道。

“賞你一個下勾拳加連環腿的套餐。”梅雪笑了,又嗔道,“甭開玩笑,我這兒等著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