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過所裡搞基本建設。據掌握,這龐克利又和巨輪集團搭上了關係,新近又聘了記者夏中天做顧問,不知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
左等右等一壺茶已快見底,可這柯松山連個影子也不見,卓越不禁焦躁起來,心想這小子肯定是賭癮發作,陷在哪個財窟中出不來了。
這一次卓越實實在在是錯怪了柯松山。
柯松山上回輸了919坑口,又傷了腿,著實心痛了一番,可他覺得值。因為他柯松山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更是個要重新活出個模樣的人。
就在那天的賭場上,他認出了當年砍殺陸忍剛的兇手!
六年前的血案他記得一清二楚,就在與赫連山坑口打通的時候,一個蒙面壯漢躥過來,一把扼住了陸忍剛的喉嚨,這個陸忍剛身材魁梧,綽號“大熊”,一翻手把壯漢摔了個大馬趴,扭轉身子要走,倒地的蒙面漢子就地一滾,突然從腰間抖出一把薄片刀來,柯松山認得那刀叫“青龍帶”,是可以平時纏在腰間做板帶的,此時變成了一件明晃晃的兇器,幾乎是在同時,持刀人已撲向大熊,隨著一聲操孃的惡罵,青龍帶從大熊後肩處斜砍下去,這一手叫“仙鶴落”。大熊沒提防,在坑道中走了十幾步遠,陡然倒下,一腔鮮血迸濺在礦渣上。
事後他才知道,兇手就是邱社會,殺害大熊目的是為了挑起他和赫連山的惡鬥。興許這一幕給柯松山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特別是伴隨著刀光的那聲叫罵,不知道在他耳畔迴響多少次,以至於那天赫胖子亮出了腰間的炸藥時,身後有人罵出那句相同的髒話時,柯松山忍不住回頭,驚愕地發現這句粗野的土話竟出自那位澳門溫先生之口。一剎那間,柯松山明白了,溫先生就是被公安局通緝的假警察邱社會!儘管他整了容,撇著半生不熟的港臺話,可這句只有當地人使用的罵人口頭禪還是讓他露了馬腳。
現在,他急著要把這個發現當面報告卓越。除此而外,還有另一樁更大的秘密,是從咬子口中得來的。
十幾天前,遍體鱗傷的咬子向他哭訴孟船生卸磨殺驢,為了收買羅海把他一腳蹬開,現在變得無家可歸,只有投靠他柯松山。賭場慘敗之後,也是咬子突發善心把他扶回家的。
柯松山開始對咬子心存戒備,怕他有詐,急得咬子扒開了衣褲,亮出了脖子和腿上的傷痕,只差沒有脫去褲衩子。咬子還告訴他,那年大猇峪打透了破碎帶,大水像灌老鼠洞淹了鑫發金礦的幾層礦洞,除了一個礦工死裡逃生跑了出來,幾十個人全悶在了裡頭,逃出來的人現在還活著,隱藏的地點只有他知道。柯松山聽人說起過這件事:當初逃出來的這個人被邱社會掂著青龍帶追殺過,後來生死不明。
透水礦難的事他向卓越通了氣,對方吩咐他,要繼續和咬子保持聯絡,最好是能透過咬子摸到這個人的下落,而後再決定下步的行動。
就在柯松山起身要出門的時候,外邊有人敲門,他連忙讓妻子去開門。進來的恰是咬子,只見他一手拎著兩瓶五糧液,另一隻手提著柯松山愛吃的雞爪醬肉,臉上堆著笑。柯松山連忙讓座,吩咐妻子拿來酒杯,又端上了幾盤菜。
這時候,柯松山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卓越的,他揹著咬子悄悄說了幾句後,然後故意裝作在接狐朋狗友的電話,大聲喊叫:“奶奶的,屙屎屙到井裡,我才不跟狗摽氣,你放心,這叫千金散盡還回來,一個坑口對你兄弟來說算個毬!”他關了手機,對著咬子舉起了酒杯:“咬子兄弟,咱們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天喝涼水,乾杯!”
咬子咧開大嘴把酒灌進了肚子,又給柯松山斟滿了端過去,“俺就佩服你老哥兒的血性,天下少見。可不是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最後誰輸誰贏還沒一定呢。”
“留個毬,青山早到人家手裡啦,燒個屁柴,就剩心裡這口氣了。喝,喝乾!”柯松山手抬杯空,連連和咬子碰杯,又把大杯子端過來,兩人又各倒滿了。咬子裝作喝醉了,把酒杯端起來,舔了一點兒便把酒灑在了地上,向柯松山蹺起了一個小拇指,輕蔑地晃著腦袋,嘿嘿冷笑著。
“你看我笑話兒,你他媽瞧不起我柯松山?!”柯松山有了醉意。
“你說對了,我當是你柯松山還算個尿性人物,誰知道讓人家一悶棍就打趴下了。我看你是怕了那廝,贏得起,輸不起,一輩子最多是個賭徒,真正的賭王是人家赫連山,敢拿自己腦袋當球踢,過種!”咬子知道柯松山就怕人家說他膽小,便借酒勁兒激他。
“我操赫連山他祖宗,我怕他個鳥?!”柯松山果然扯著喉嚨罵起來,“富的怕窮的,窮的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