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
『當然我們可以做這些檢驗,但你得理解我所說的話,她的傷勢是致命的,她
的後頭蓋都砸碎了,連腦髓都看得見。她的腦傷實在太嚴重了,幾小時後腦部就開
始腫脹,如果還有幾小時可言』
你這混帳,把我扔往牆壁上,害死了我。真希望我至少能張開眼睛或說說話,
但我被困在現世的這一邊。我已經失去身體,但還是被困住。當我還小的時候,當
時以為死亡就是如此:你被困在墳墓中,沒有眼睛可看也沒有嘴巴可喊,漫長無比
的時光就這樣度過。
或者你跟著一群孤獵野鬼浪蕩於陰陽魔界,明明死透了卻還以為自己還活著。
天哪,我非得知道自己的死亡之刻。
她的嘴唇感到輕微的知覺。有人開啟她的口唇,給她某種溫暖與溼潤的東西。
但是他們都在外面的走道,這兒只有她一個,如果有人在的話她會知道。但是她可
以品嚐到某種溫暖的液體流入她口中。
那是什麼?你給我喝什麼?我不想要喝下去!
睡吧,我親愛的。
我不要,我要清醒著死亡,我要知道那一刻。
然而那液體灌滿她的嘴,她的喉嚨彷佛自己有生命地吞嚥著,那鹹鹹的味道真
是美味。她知道這種可愛、刺痛的感受。她更猛力吸吮,感到自己臉部的面板活化
起來,空氣充滿周遭。微風吹過這個房間,某種溫暖的感受透過她的脊椎,抵達她
的手腳,替代了原先的痛苦,她的四肢已經回覆。
睡吧,親愛的。
她的後腦勺與髮根處都刺痛起來。
雖然膝蓋瘀血,但她的雙腳沒事,又能夠走動,她感受到蓋在身上的床單。她
想要下床行走,但目前要這? 做還是太早。
何況她現在正被人家抱起來走著。
還是睡覺好了,這就是死亡,這樣也不壞。那些人正在爭論不休,但這些都無
所謂。似乎大衛正在呼喚著她,要她做什麼呢?要她死去?醫生們威脅著要叫警察
來,但是警察能做些什麼呢?這未免太滑稽了吧。
他們一直走下樓梯,真是舒服的涼爽空氣。
交通的聲音逐漸加大,一輛公車馳過。以往她非常不喜歡這種聲音,但現在那
就如同風聲般純淨。似乎她又被人家放在搖籃裡溫柔地哄尉著,車子似乎嘎然而止,
但又立即順暢地開走。米莉安在那兒要潔曦看著她,但是潔曦真是累壞了。
『我不要走,母親。』
『可是,潔曦現在還不算太遲,你還是可以過來!』那聲音就像是大衛呼叫她
『潔曦卡。』
丹尼爾
進行到一半的當口,丹尼爾恍然大悟。這群白臉的兄弟姊妹再怎麼示意對方、
要脅對方,到演唱會結束之前他們還是什麼都無法做。規則過於嚴歷:絕對不能留
下印證我們身份的憑證,不能傷及人類,也不能殘留絲毫的軀殼組織。
黎斯特必須在最小心的情況下被處決,除非萬不得已,不能讓人類看到隱藏的
鐮刀。當那混帳想要開溜時將他逮住,在他的崇拜者前面支解他。除非他意圖抵抗,
否則他就是死在歌迷眼前, 體也會被料理得一乾二淨。
丹尼爾狂笑不已,試想看看黎斯特聽到這個計畫會有什? 感想!
丹尼爾不禁對著他們可鄙的嘴臉大笑。這些死白如蘭花的惡質家夥將大廳填滿
了他們的狂怒、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