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看那民警的言語表情,隱隱察覺有些異乎尋常,他還未及思索開口,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喊叫。喊叫聲恰是來自接待室那邊,聽得出那是優優憤怒的質問,分局民警沒動聲色,周月卻著實吃了一驚。
“為什麼抓我!你們為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罪了?”
優優的喊聲隨後變成了哭聲,周月聽到,優優在哭喊著自己的名字:“周月!周月!周月”
周月忽然站了起來,他用驚疑的目光看一眼對面的民警,抬步想要出去看看究竟,但被分局民警用話語止住。
“小周,我正要告訴你,我們今天上午接到舉報,丁優涉嫌殺人。根據我們初步調查,有證據顯示舉報屬實。我們剛剛向各分縣局發出協查通知,要求搜尋丁優的下落。既然她現在自己來了,經我們局領導批准,決定對丁優先行拘留。”mpanel(1);
周月完全驚住。
“舉報?誰舉報丁優?”
分局民警沉默片刻,這片刻沉默讓周月猛省:這是人家的案子,他無權過問。
但分局民警出人意料,還是說了舉報者的姓名。
“就是丁優舉報的那個阿菊。”
周月事後才慢慢弄清,在優優找他之前,在他說服動員優優跟他一起前往分局說出真相之前,阿菊早已先行一步。她在上午十點左右就來到了分局,那時優優大概剛剛走出那家汽車維修站,剛剛在路邊乘上一輛計程車。大概就在這輛車子剛剛開上那條京郊公路的同時,阿菊已在分局的接待室裡,開始了“大義滅友”的檢舉。
根據阿菊的說法,丁優原來在仙泉就與李文海保持著戀愛關係,兩年前李文海從南方流竄進京,就是為找丁優來的。他在找到丁優之後,兩人隨即密謀搶劫丁優的老闆,因為丁優知道那天晚上,老闆家裡放著三百萬現金。丁優也多次去過老闆家裡,幾房幾廳都是熟門熟路。為了萬無一失他們又拉上了德子,德子剛剛丟了工作正無法面對阿菊,於是上了賊船艇而走險。在他們實施搶劫殺人的當晚德子被抓以後,出於老鄉情義沒有揭發丁優,但他這次逃出勞改農場,進京找到的第一個人也是丁優。他希望丁優以德報德,拿出十萬元做為他南逃的資費。昨天上午丁優將德子帶到阿菊家裡,對阿菊謊稱德子是經監獄同意保外就醫的,此來北京是為了看病,順便過來看看阿菊。阿菊因與德子曾經相好,出於情面留德子在家中過夜。第二天清晨丁優開來一輛豐田轎車,說接德子去清水湖取錢,還讓阿菊陪著一同前往。
路過蓮花河大橋時丁優提出要下車在橋上照相,等德子先下車後,優優突然啟動汽車,撞向德子,將德子當場撞死。丁優行兇後乞求阿菊隱瞞此事,並答應給阿菊五萬元作為封口的報酬。阿菊告訴分局民警,丁優撞死德子一是為了滅口,因為她和凌信誠不久就要結婚,她不想讓德子毀了她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二來丁優聲稱也是為了阿菊,因為阿菊已經有了新的男友,德子以後無論如何,都會成為她的一個累贅。
阿菊說丁優撞死德子以後,帶她倉皇逃離現場。回城途中,將車開至一處葦塘,在那裡軟硬兼施,逼阿菊與其訂立攻守同盟。在阿菊答應之後,才開車送她回城。
阿菊經過短暫的思想鬥爭,最後決定向公安機關檢舉丁優。
分局接到上述檢舉之後,立即兵分幾路,展開調查。一路趕往蓮花河大橋現場和大興公安交通大隊,一路通知全市各個交通樞紐及北京所有汽車維修點站,查“京C006925 ”號豐田轎車。還有一路人馬同時趕往清水湖醫院,核實優優近四十八小時的全部行蹤。到中午從各個方面傳回的情況,基本印證了阿菊舉報的內容。
最先回來的資訊,是在南三環的那家汽車維修中心查獲了優優的豐田轎車。那輛車子被查獲時,還未及做出任何維修,一切破損痕跡,均保留完整。這些痕跡與大興公安交通大隊對當日凌晨發生於蓮花河大橋的“交通肇事逃逸案”的現場勘查及對死者的屍體檢驗結果完全一致,與阿菊檢舉的行兇過程也大體相同。而從清水湖方面傳來的調查情況,也確認了優優在案發的前一天一早出門,中午才歸。案發當日再次一反常態,黎明即起,叫醒保姆,匆匆出門,不帶司機,自己開了那輛久已不開的豐田佳美,急急忙忙離開了醫院。
根據上述情況,在周月帶著優優來到分局報案的半小時前,分局主管領導就批下了對丁優實施刑事拘留的命令。刑警們立即臨時組織力量,推測優優的行蹤,正待四出張網將其緝拿歸案。恰巧,此時,優優找上門來,自投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