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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要優優,保姆不但不急,還高興呢。

那天下午保姆沒有多言,站在屋外冷眼相看。她看著優優匆匆關了皮箱,一刻也不在房間耽擱,急急地下樓去了。保姆跟在她的身後走到一樓。在優優出門的時候,保姆淡淡問道:“你要走嗎,小誠回來要問,我怎麼說呢?”

優優站在門口,已經把門拉開,她一腳在裡一腳在外,跨著門檻想了片刻,然後回頭簡短說道:“你跟他說,我心裡很亂,我想一個人生活一陣,他要想知道我在哪裡,可以去找我的大姐。”

根據保姆的敘述,優優做了如上告別,就關上了公寓的大門下樓走了。優優走後,保姆回到二樓,收拾房間時看到優優在凌信誠的床頭,留下一紙別書,內容和她剛才說的,相差不多。到了下午三點左右,也就是優優走後半小時左右,孩子又哭醒了,保姆哄了一陣才又昏昏睡去。保姆至此有些疑惑,感覺孩子精神不佳,昏睡時間過長,便搖晃孩子讓他醒來。孩子醒後突然嘔吐,保姆這才慌了,打電話至信誠手機,說孩子又有些病症。信誠問孩子發燒不發,因為孩子上次發病的一個重要症狀,就是發燒。保姆給孩子試了體溫,體溫36。8度,基本正常。信誠說你再觀察觀察,我現在馬上回去。

因為路上堵車,凌情誠回到家時已是傍晚五點,到家時孩子還在昏睡。保姆向信誠說了優優來而復去的情形,信誠聽了面色陰沉,先去看了看孩子,然後就跑到樓上去打電話。這期間保姆上樓給他送過開水,聽到他在電話裡和人談的還是優優。

那電話按保姆判斷,是打給優優大姐的,他在向優優大姐解釋前一天在愛博醫院發生的事情,也就是優優被仇慧敏打了一下的具體過程。保姆自然不便在旁多聽,放下水下了樓就把孩子弄醒喂他吃。飯,孩子吃完飯不到十分鐘,就把吃下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了。

接下來孩子開始不停啼哭,保姆再次給孩子試了體溫,體溫竟已升至38度。這時信誠和保姆都知道孩子又發病了,打了電話叫司機開車過來,等了五分鐘後感覺不能再等,於是便抱著孩子急急下樓,上街喊了計程車去了愛博醫院,路上堵了將近四十分鐘,送到醫院的急救室時孩子已經陷人昏迷,兩小時以後,醫生宣佈孩子死亡。

事情已經非常清楚,孩子死於中毒,死亡前兩次發病,除了保姆之外,只有優優在場。從優優臥室相連的儲物間裡搜出的那桶汽車防凍液,對孩子中毒的毒源,提供了有力的物證。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警察們又詢問了凌情誠的秘書、司機和醫生,根據證人眾口一詞的證言,證實優優與死者之間,關係極度異常;證實優優能否人主凌家,孩子是一個最大的障礙;證實優優因與孩子衝突,導致與信誠不睦,曾經兩次負氣出走,兩人關係出現裂痕。幾乎所有證人的證言,矛頭全都指向同一方向——在可以接觸孩子的所有人中,惟有優優,具備作案動機。另外,原承辦凌信誠父母被殺案的分局民警全都知道,優優性格暴烈,剛強易折,在凌家血案當夜及次日凌晨,先是打傷一名男性案犯王德江,後又踢傷一名參與抓捕的分局民警,作為一個二十出頭的纖纖少女,如此敢於動手動腳,亦屬少見。綜合各方資訊及證據,優優投毒殺人的主客觀條件都完全具備,個性依據也十分清晰,因此在對優優實行刑事拘留的第二天中午,警察們在分局拘留所的一個房間裡,對優優宣佈了經檢察院正式批准的逮捕令。

在優優被批准逮捕之後,警察也找我做了一次調查。那次調查的主題,按我分析,也是在進一步補充優優作案動機方面的證據。在與警察的交談當中,我不得不承認優優對那個孩子,確實有些反感甚至仇恨;我不得不承認,以優優的個性,她是有可能因一時衝動,一時憤怒,一時糊塗,而採取極端的方法,簡單地解決她與孩子之間這場彼此都很無辜,而且曠日持久的矛盾。正如我原來已經分析到的那樣,世上許多禍端,都起於一時之念,一念之差。而優優的年輕、優優的個性,確實構成她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心理支點。

優優殺人被捕給我的震撼,與當初我聽到乖乖不治身亡,幾乎同等量級,讓我一連數日思想迷茫,六神無主。優優那張單純美好的面容,時時浮在眼前,很多場面,會不斷跳出——優優對她的大姐,對自小的朋友阿菊,是那樣富於愛心,那樣慷慨相助,寧願自己受苦,也要熱情他人;對一見鍾情的周月,也能數年一日,保持恆久不變的執著嚮往;對身體患病的信誠,也僅僅單純是想以德報德,對凌家財富,並無多少覬覦之心,這說明她有著年輕人那種最最純樸的心靈。這是多麼人性的優優!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