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好人,你要遭殃了。他們會吃定你的。白莎會站在你一邊,要盡力支援你。但是這件案子會在聖卡格塔開庭。那是內定的。陪審團也都是他們選的。”
“車禍發生在什麼時候?”我問。
“前天。”
“那公司車泊在車場裡。”我說:“我有車場停車證。”
“警察去過了。也問過車子動向。車場的人說你放車12小時後,進去把車開出去。你開車出去2 小時又回來泊車,說你緊張兮兮的。他不知道你姓名。他把你形容得很清楚。”
我說:“那大澤蛋威脅他說的。不過他不會得逞的。”
“可是,他已經得逞了。他——”
電話鈴又響起。柯白莎猶豫要不要接。她說。“又怎麼啦?”
她拿起電話,說道:“哈羅。”她沒有說自己是誰。
聽到對方說話,她態度全部放鬆了。她拿起鉛筆,在一疊紙上做筆記。她說;“等一下。”把話機捂住。
她說:“姓海的離開總局,我們的人跟蹤他到諾曼第街的一家公寓。那公寓名稱‘西方’。姓海的進去。那是一家極高階的公寓,有看門守衛,進出的人一定經過詢問和通報。海約翰用了一個名字叫巴法侖,叫守衛通報43A、43A登記的是來自加州橡景的林亞美太太。我們怎麼辦?”
我說:“叫他在電話上等一下,讓我想想。這種現象,要不是要緊急商量一下,就是公事拜訪。他們已經在收緊繩索了。選舉日在後天。告訴你的作業員留在那裡,我們這就過去。”
柯白莎向電話中的對方說:“留在那裡,我們馬上來等一下。”
她看向我問道:“萬一海約翰在我們到達前想離開,怎麼辦?”
“讓他走。”我說。
白莎對電話說:“讓他走好了。”她把電話掛上。
我拿起我帽子。柯白莎把自己勉強塞進大衣,看向桌上兩杯白蘭地酒。她拿起一杯,示意實我去拿另一杯。
我說:“這種好酒要是喝得很快,真是罪惡。”
白莎道:“放在外面浪費掉更罪惡。”
我們在酒杯上緣交換眼色,把琥珀色的潔純液體一飲而盡。
下樓時,在電梯中,白莎道:“我們每走一步就使自己陷得更深。我看我們都快淹死了。”
“現在撤退,一切也已經太晚了。”我說。
她說:“你是一個有腦筋的小渾蛋。不過和你在一起最大的危機,就是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適可而止。”
我沒有和她去辯。我們叫了一輛計程車來到公司車泊車的地方。我們用公司車來到諾曼第路。白莎見到那作業員。他說:“我跟蹤的人已經走了。我聽你的指示讓他走了。”
我說:“沒關係。假如有一個女人——55歲左右,灰髮,黑眼珠,160 磅——出來的話,你跟著她。叫你的同事守住後門。萬一他看見這樣一個女人自後面出來,就讓他跟下去。”
“你說了就算。”他說。
他的同事說。“我沒開車來。”
“把我們公司車開過去。”我說:“停在你看得見後巷的地方。我覺得她會從後面出來。”
我對白莎說:“來,我們進去,去叫輛計程車。”
柯白莎著向我,半晌之後,她把自己的巨大肥軀自公司車中弄出來。我扶住她肘部,我們過街走向公寓裡去。
我說:“你一個人進去。向那警衛表示出一些你的高貴氣質。找出這裡現在所有的接線生們是什麼名字,都住在那裡。”
“他們會起疑心的。”她說。
“玩得好就不會。你要找一個你侄子傾心的女朋友。聽說她在西方公寓當接線生,你要摸摸她的底。假如她人是規矩的,你要恭賀他們。你不會更改你遺囑中有關侄子的部分。萬一她不合理想,你就不會同意他們的婚禮。多閃動一下你有鑽戒的手指。把閃光閃進警衛的眼裡去。你一定得取到所有小姐的地址。”
“要來幹什麼?”她問。
我說:“用處麼,連我自己都還不能確定。”
柯白莎長嘆一聲,身子前仰,人也矮了2 寸。“老天,唐諾,”她說:“你來替我工作,偶然我也會有一晚上睡得很甜。現在,我即使有機會可以躺到床上去,也不見得睡得著。”
我說:“完全照我告訴你的方法去做,說不定我們還有救。”
“這就是為什麼我即使有床,有機會,也不見得睡得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