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利太不公平了。他熱誠為公,目前是用他的工作態度在抑制自己,以後會發生什麼,我真的無可預計。”
我說:“你也不必太擔憂,把這件事交給我好了。”
樓梯上又響起腳步聲。蒙醫生帶了兩封信進來。其中一封是21年前寫在舊金山畢克莫旅社的信約上。另一封信是兩週之前寄自洛杉磯的。顯然兩信出自同一人手筆。
我說:“醫生,那個時候,你有沒有試著和她在畢克莫旅社聯絡。”
“有。”他說:“我寫過一封回信。信退了回來,說是沒有這樣一個人住過店。”
我詳細地研究了一下那封信。我問:“她孃家姓什麼?”
“賽,賽亞美。”
“還有父母活著嗎?”
“沒有,連親戚都沒有。是東部一位姨母把她帶大的。17歲時她姨母也死了。自此之後,世上她再也沒有親戚了。”
“我想在這第一封信之後,你也沒有真正的想找她。”
“我沒請偵探去找她。”他說:“假如這是你想要的回答。我向信紙上的旅社去信。當信退回來的時候,我想她只是用這旅社的信紙寫信而已。她原意也不希望我找到她。”
“在那個時候,”我說:“她並沒有理由要躲躲藏藏。事情的主控權在她,她是始終知道的。她也不想再來分你的錢。她只是不讓薇安安穩地成為正式的蒙太太。”
“那麼她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什麼地方可以找到她?”他問。
我研究他問的這個問題,我說:“因為她自身有缺點在,她在做的事假如被你知道,主控權就失掉了。給你抓住小辮子了。我們偵查的目的,也就在這裡。”
蒙太太立即有了希望,她說:“查禮,他可能是對的。”
蒙醫生說:“我相信她什麼都做得出來。她後來非常自私又神經。她希望別人都順著她。沒有男人服侍她,她也不會快樂的。她要有動作,她要不尋常。她——”
“我懂這一類的女人。”我說:“我們不談這個。”
“她自私,詭計多端,心理不平衡。”他說:“你不能相信她一點點,否則就上死了她的當。”
我站起來。我說。“兩封信交給我。這裡有沒有夜車可以去舊金山的。”
“這時候已經沒有了。”他說。
“公路巴士呢?”我問。
“應該還有一班。”
“我已經開了一天車了。”我說:“信可以拿走。”
“不會弄丟吧?”
“不會。”
蒙太太走過來,以充滿信心的神情在握手時壓了我一下。“你帶來的是壞訊息,”她說:“但是我對你有信心。你在辦案時不要考慮我的因素。我要你保護蒙醫生。我已經終身無憾了。婚姻那比得上真正的互相愛護。我心中一直感到我已經和醫生正式結婚。即使今後有醜聞,我們互相擁有過。賴先生,那件謀殺案你一定要辦好它,放在第一優先。”
“是的。”我說:“第一優先。”
第八章
到了星期六的下午相當晚,我才在舊金山找到我想要的訊息。我在找的女人曾經在一個海灘的夜遊場所做過女侍應生。她確曾住過畢克莫旅社,不過用的是孃家原名賽亞美。到了星期天我找到了以前開那家遊樂場所的“押到底”老雷。他得到這個別號,因為每次玩骰子游戲,他都大叫“押到底”,不被吃掉本金決不回收的。
老雷是標準的過氣英勇人物。近年來新增了太多的肥肉,兩鬢也都是白髮了,目前他最愛好的是抽抽雪茄,喝點老酒,談談當年之勇了。
“你是年輕後輩,”他說:“你不知道舊金山是全世界第一大都市,什麼巴黎,什麼都不能比。”
老雷坐在酒吧一角上,我用白莎給我的零用金供他喝酒。我想我要用計程車費來報帳,不過他已經有一點語焉不清了。
他又說:“並不是由於這兒大開四門歡迎所有人進來。是由於它容納得下所有人送來。那是舊金山真正的精神。各人不管別人的事,因為他有自己的事要照拂。那是城市的態度,居民的態度。碼頭上都是船。和東方有很大的貿易。什麼人也不會關心小眉小眼的事。大家都往大處著眼。
“現在的世界一切不同了,舊金山已不像從前。大街上天天警笛亂鳴,警車橫衝直撞,別以為真有動亂,警察不過是在抓流鶯而且。”
“你走進大的旅社,只要有門路,總有幾間房間裡面有撲克賭局。他們可不是賭小的天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