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個女生呢?”
她有感地說:“有多少人這樣憐香惜玉的?你且想想:男人心態怎樣的,他們想從女人那裡得到的是什麼。他們都是什麼用心?”她聳聳肩,把紅唇扭成一個勉強的微笑。“不說了這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她說:“快樂起來.你是來找樂子的。”
我說:“這就對了,你自己不高興也對身體不好。”
“這裡不容你不高興。笑容一定要放在前面,來這裡的男人和這裡的女人都愛把青春亂擲。誰管誰家裡小孩在咳嗽,發高燒或小孩在等奶粉吃。愁,愁有什麼用。”
“你有小孩?”我問。
一時她眼溼了,她眨眨眼把淚水眨回去。她說:“老天,換一個主題吧!你使我假睫毛都溼掉了——再來一杯如何?不,等一下。別來酒。你已經偷著給我不少了,我饒了你吧。”
“該買就買吧,那侍者在看我們這邊。”
“就讓他去看。”她說:“我們的規矩是20分鐘敲客人一杯酒。越多當然越好。”
“你們收取佣金?”
“當然。”
“喝的是什麼?”
她生氣了。“威士忌。”她說:“別聽別人亂說話。”
“你也表演?”我問。
“有。唱唱歌,也跳些踢蹋舞。”
“那個眼睛怪怪的是誰?”我問。
她笑道:“那是陶拉。新領班。以前你來的時候領班叫芙樂。對嗎?”
我點點頭。
卡門說:“陶拉夠刺激。但是千萬別以為她不稱職。她的頭背後長著眼睛的。她對這裡這一套什麼都懂。她是專家。”
“芙樂怎麼啦?”我問。
“不知道。就是走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許是和老闆搞不好。陶拉才來了一個星期,但一切已經就緒了。老兄,你不是來這裡談我,談我的困難或談這裡生意好不好的。我們跳支舞怎麼樣?”
我點點頭。音樂這時候已轉成交際舞曲。原本的脫衣舞臺已經有很多人上去跳舞。卡門緊貼著我,頭稍稍抬高,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角帶有笑容,整個舞程保持這種姿態。儘管卡門的小孩可能在家裡咳嗽發高燒,她的舞步仍是純熟,熱情的。
我什麼話也不說;不去打擾她的思路。
音樂終於暫停,我們回到坐位。我對卡門說:“那個侍者又在看我們了。我看你應該再拿些喝酒的佣金了。”
“謝了”她說。
我向侍者點點頭,他加快來到我前面。“再來一杯。”我說。當他把空杯子收走後,我向卡門道:“愛蓮怎麼啦,你對她清楚嗎?”
她搖搖頭。
“她告訴過我她在南部有些親戚。我忘了南部那一個城市。”我說。
“絕不在本州的南部,她是東面來的。”
“結過婚嗎?”我問。
“好像沒有。”
“有固定的男朋友嗎?”
“老天,我怎麼會知道。”她突然警覺地集中視力看向我。“你講話像渾蛋的私家偵探。我怎麼會知道她的事?我自己的麻煩還不夠多呀?”她說。
我說:“別忘了,我上次和她在一起十分愉快。”
她看著我道:“你不該如此的。你不該對一個吧女動真情的。倒不是我們吧女有什麼不如人的地方,但是我們生活本來是靠吸男人血的。你有家庭,太太。
“做人真奇怪,你有太太,可是你坐在這裡喝酒找女人。我在這種下流地方工作,但是要負擔一個丈夫,一個小孩和一大堆家庭工作。”
“丈夫,”我說:“他該有他養家的責任呀。”
她苦笑道:“養我和我5歲的拖油瓶女兒?你別開玩笑了。”
“5歲了?”我做出好奇狀。
“沒錯。現在你知道了。你看愛蓮。她才幾歲,她也是父母生的——我不該談這些的。不過——也不是我開的頭。假如你感到寂寞,你該多喝點酒,喝醉也不錯。你想玩,你就向我獻殷勤。千萬別再提這些不愉快的事,我會被迫瘋的。”
“OK,卡門。”我說。
侍者把酒送來。
“便衣找你談過嗎?”我問。
“談過嗎?”她說;“他們把我從裡到外翻了好多次!我什麼也不能告訴他們。你看我們,我們是拆帳制的。每一個晚上,我至少要應付十幾臺才能賺到生活費用。偶然有人喜歡我,會猛買酒給我喝。結帳時他們也會把找回的零票推給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