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頭又落在我臉上。
“舅舅,幫幫我!”我哀求他。
“巴茲爾和我打賭,說他可以說服你對我下毒手,我自己的親外甥!”
舅舅知道一切,他準備放棄我。
我必須自己動腦筋!卡車!我可以進城求醫,我死不了!
我向門衝過去,但當巴茲爾拿鑰匙在我面前亂搖亂晃時,我停步了。一陣低泣聲如鯁在喉,手臂上的每一下抽動,都如同榔頭在捶打一般。我伸手討鑰匙。“求求——”
巴茲爾繞過我身旁,他說:“老頭,告訴你吧,我給你機會贏回錢。”
“如何贏法?”舅舅兩眼死盯著我。
“他是個強壯的大塊頭,”巴茲爾說,“不過,照他害怕的樣子,我打賭他熬不到明晨。”
舅舅伸手掏錢包時,兩眼仍在盯著我。
他說:“賭了。”
二比一
二比一希區柯克
凌晨兩點三十分,卡特和雪莉一起走進這家旅店。他們本打算早一點住進來,但是路上汽車出了故障,一直沒有修好。
他們登記。服務生提著行李陪他們到樓上的房間。入睡之前,卡特把鬧鐘定在了早晨七點。
鬧鐘響時,卡特醒來。他沒有吵醒雪莉,自己開汽車出去找修理廠。在距旅店八條街的地方,他找到一家,把汽車停在那兒。然後徒步走回旅店,途中在一家餐廳吃了早點。
總的來說,卡特離開旅店的時間在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之間。當他返回旅店時,敲門,卻沒有人開門。雪莉肯定還在睡。
卡特在服務檯取到鑰匙,乘電梯回到樓上,用鑰匙開門。雪莉並沒有在床上。浴室的門半開著,雪莉也沒有在浴室裡。
卡特聳聳肩,雪莉平常就起得晚,現在肯定在外面吃早飯。
卡特坐在房間裡等。外面開始悶熱起來,還是呆在有空調的房間裡舒服。卡特本不願出來旅行的,都是雪莉一定要拉他去海濱。度假,度假,簡直是受罪。
房間裡一共有兩張床。雪莉昨夜睡靠窗的一張,但這床卻整理得整整齊齊——好像根本沒有入睡過一樣。而卡特睡的床被褥凌亂——他早晨出去前並沒有整理。
女服務員走進來,整理好卡特的床,顯然,她認為雪莉的床已經沒有必要整理。
但女服務員卻趴在床下,彷彿尋找什麼。
“你在找什麼?”卡特問。“我在找另一隻菸灰缸。這種型別的房間應該有兩個菸灰缸,
每個床頭櫃上放一個。現在卻只剩下了一個,還有一個不見了。”
卡特幫忙尋找,卻無所獲。
女服務員斜著眼看了他一眼,“有時候客人們在離開的時候,總喜歡不經意間把小東西打入自己的行李,一起帶走。”
他冷冷地盯著她,“小姐,我還沒有準備走。再者,我只偷毛巾和香皂,對菸灰缸沒有任何興趣。”
服務員打掃完離開。卡特脫下外套,開啟衣櫥,準備掛起來。他的衣服都整整齊齊地掛在那裡,但雪莉的衣服都不見了。
他皺眉沉思。他記得在她上床前,曾開啟衣箱,把所有衣服都掛在衣櫥中,而且空衣箱就放在床邊。現在,不但她的衣服不見了,空衣箱也不見了。
奇怪!他開啟五斗櫥,他的內衣和內褲都整齊地碼在裡面。其他的抽屜卻都是空的。
他更徹底地檢查了一次房間,沒有任何一絲雪莉留下的痕跡,甚至連一根頭髮絲也沒有,好像她根本未來過一樣。
他再次坐下來。如果雪莉只是想出去吃早點,不會連衣箱、行李一塊帶走。
假如是雪莉想真的離開他呢?這好極了。他為自己的設想而慶幸不已。
他又吸了口氣。雪莉不會這麼輕易給他自由的。多年的夫妻,他了解她。
沒有辦法,只有等候。雪莉做事經常有悖常理,稀奇古怪。自己也不必大驚小怪,徒增麻煩。雪莉很快就會回來的,會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第三次坐下來。真搞不懂他們當時為什麼結婚的。兩人當年就志趣不投,直到現在還是情不投、意不合。雪莉緊緊把握著家裡所有的錢,對他很小氣。他的婚姻所帶來只是不幸和煩躁,但這婚姻卻安全得很,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和她離婚。
雪莉會不會是下樓吃早點的時候出了意外呢?這樣的話,應該有人來通知他。她身上有許多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還帶著房間的鑰匙,鑰匙上有旅店和房間號。還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