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甘地的方向擊一個球,同時向甘地走過去。然後,又看看有沒有人在他們附近,沒有一個人,他就狠狠地在甘地的右太陽穴上重重一擊,他一聲沒吭地倒在草地上,左邊的臉挨著地。傑克又看看四周,然後迅速蹲下去,拿他帶來的球壓在從傷口流出來的血上,隨即扔掉,就像是從甘地的頭上彈開一樣。血停止了,他明顯是死了。他將打死人命的鐵榔頭裝進口袋,神不知鬼不覺地逃掉了。當他朝汽車走去的時候,目測一下認為飛球可能從第四個洞或第八個洞飛來。甘地的死亡會被斷定為意外死亡。本來就是。
新聞報道說:“甘地,從芝加哥來的歹徒,在山谷俱樂部高爾夫球場意外死亡。”他關掉收音機,漫無目的地開了數小時的車,才回到他的公寓,但是開始承受良心的譴責。他自己倒酒喝,竟發現手在顫抖。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茫然地凝視著天花板。
“我做了什麼?”他對自己大叫,酒使他感到噁心。他想看看電視,但是已到了十點鐘,他知道什麼叫“魂不守舍”了。十一點鐘時有人撳門鈴,他希望是警察,他很想自首!
來的是康德蘇。
他一看到傑克的神色,發出嗤嗤的笑聲說:“振作些!”他瞧瞧走道,然後走入屋裡,“放輕鬆些,你乾得很好!”
傑克點點頭,“我覺得噁心。”
“你當然會。”他說。他把傑克往沙發上一推,就在旁邊坐了下來。他看著傑克吞嚥口水,然後咧嘴笑道:“你但願你不曾做,是不是?”傑克點了一下頭,“沒有關係,我瞭解,我從不讓一位初出道的人坐在家裡,對自己的第一次出手生氣。”
“第一次!”傑克露出驚異之色。
“冷靜,當然,你會不再擔心頭一次殺人的事,相信我,這一套我知道,那是為你好。”
“你瘋了!”傑克站起來,離開了他。
他縱聲大笑,沒有說什麼。當傑克轉過身時,他正在點燃一支菸。當他吐出煙霧時,眼中有著興奮的神色。很難相信一位像康德蘇這樣有錢有勢的人會光臨傑克的住所。更難相信的是,他還為他殺過一條人命。傑克懷疑,甘地是不是對他有威脅?甘地怎麼能接近他的海濱房子,去裝竊聽器呢?
他是個容易上當的人
“你腦中還有別的什麼人?”傑克平靜地問。
康德蘇兩眼一眯:“一個身心疲倦的人,一個可能送你去坐牢的人,不論你在想什麼別的,想想那個!”
傑克點點頭,他說得對,他握住傑克殺人的把柄。康德蘇已使傑克進入了他的歹徒圈,當傑克偽造那份買賣產權的時候,他就成了歹徒。康德蘇用荒謬的臆測,誘騙傑克行兇,使其墮落。
傑克說:“甘地和我一點也不相干,對不對?”
“你喜歡怎麼想就怎麼想,”康德蘇反駁,“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他是誰,我也可以告訴你為什麼,你以前的同事,卡爾!”
“卡爾?”傑克大吃一驚,“這和他有何關係?”
“每一樣都有關係!原先是卡爾去幹掉甘地的,他在球場呆了兩天,沒有膽量。”
“你胡扯!卡爾是個老實人!”
“廢話,他和安東尼在你的辦事處做了隱蔽的手腳,我的查賬員查到了。”
傑克考慮他告訴他的話,搖搖頭說:“不,假如有人盜用公款的話,那是安東尼,不是卡爾。”
康德蘇聳聳肩,“這點也許對,我坦白地告訴你,安東尼造的好像是卡爾挪用的一樣。”
“安東尼死了。”
“是啊,猜猜誰殺害他的?”
傑克的雙膝發軟,“不會是——卡爾吧?”
“好漂亮的意外。不錯,我告訴卡爾,安東尼在整他,他會坐十二年牢,唯一的辦法是除掉安東尼。所以卡爾跟隨他到‘大峽谷’,把他推了下去。那使他震驚,簡直嚇破了膽。如果他能幹掉甘地,倒是沒有什麼事。”
“所以由我來為你幹掉甘地。”
“你是懂事多了,隨便提一句,你如果除掉卡爾,你就進入公司的董事會,年薪兩萬五千元,我意思是說,你是我可以信託的人,你說呢?”
“可是為什麼讓我殺掉卡爾呢?”
“總要有人去做!瞧,傑克,你會無所適從。卡爾就要向自己屈服了,他一定會去警方自首。當他們開始詢問他的時候,他會供出有關甘地的事,他會將有關你的情況告訴他們。你難道看不出來?他知道謀殺甘地的是你,我不喜歡讓你去幹掉你的朋友,可是我別無他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