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正了。咋喳一張照完,又照左右兩個側相。全照完了,又讓他在一張專門的紙上留了指紋和掌印,然後押他回屋。他沒有再看慶春,低頭進去了。
預審幹部對李春強和慶春笑笑,搖頭無奈地說:“這種人,你算沒轍,這才剛剛進來沒幾個小時,見來個女的眼就直了。這要是關的時間長了,咳,那就不知道怎麼著了。這些人關鍵是一點廉恥心也沒有,跟個動物差不多了”
李春強隨聲笑了笑,慶春低頭不語。他們被預審幹部領進了一間預審室。不多時,肖童被帶來了,手上還帶著銬子,慶春對預審幹部說:“銬子摘了吧。”李春強也說:“摘了吧,沒事。”
銬子摘了,預審民警讓肖童在一隻方凳上坐好,便出去了。
李春強點上根菸,故意做出很隨便的樣子,問肖童:“抽嗎,來一支?”
肖童說不抽。
李春強笑著問:“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折這兒來了。”
肖童歪著頭不說話。
李春強說:“就為一個女的,值得嗎。你一個大學生,本來前途無量。這下好了,故意傷害,你知道刑法規定犯故意傷害罪要判多少年嗎?”
肖童一動不動,眼睛不看他。
李春強對肖童的態度有些反感,但還是忍耐著,說:“你說不想給公安局幹了,是不是?這下不是還得跟公安局打交道嗎。
這下想通了沒有?想通了我們可以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啊!“
肖童梗著脖子看了李春強一眼,開口說:“我沒犯罪!”
“你沒犯罪,沒犯罪你到這兒幹嗎來了?”李春強把嗓門放粗。“是參觀學習呀還是你們法律系組織你在這兒體驗生活呀?
沒犯罪你把人家腦袋開啟花了,人家縫了多少針有沒有後遺症你知道嗎?我還是奉勸你嘴別那麼硬了,到了這兒只有一條路,認罪服法,配合政府,將功補過,這是唯一的路!“
肖童同樣聲氣不讓地說:“只有法院才能判我有罪,你沒有權利說我有罪!”
李春強倒給他說得啞了一下,他忽略了這小子是學法律的,所以在談話的用詞上讓他抓了漏洞。他吸著氣說:“喲,那是我們抓錯你了,你來這兒是冤假錯案,是嗎!”
肖童倒顯得十分理直氣壯:“我打的是一個流氓,他玩弄婦女,我是見義勇為!”
“你見義勇為?我真是長了見識了。你喝得醉熏熏地跑到夜總會去見義勇為?可惜的是目前還沒有一個證人跳出來證明你是見義勇為呢。”
他的這番話把肖童的強詞奪理給捫回去了。李春強乘勝追擊道:“你清醒一點吧,別一誤再誤賣弄你那點法律知識了。”
肖童低頭無話。
李春強又賣了賣老,說:“其實你這種打架傷人的案子我經手的多了。這種案子,說大可以大,判個幾年沒什麼稀奇。說小也可以小,也可以按一般治安案件處理。拘幾天,罰點款,就放了你。你們學校也頂多給你個處分,你還可以接茬上大學。畢了業還可以當法官當律師,高高在上審別人的案子,什麼都不影響。但如果判了刑,哪怕只有幾年,你這學是上不成了,檔案裡有這麼個汙點,將來找工作都是個麻煩,弄不好你這輩子就這麼完了。何去何從,你自己想想吧。”
李春強長篇大論完了,肖童抬起頭,簡短一句:“你想要我怎麼辦?”
“我路已經給你指明瞭,將功補過,猶未為晚。我們可以把你接治安處罰處理,但你出去了,要為我們工作。你應該為國家做的貢獻,你必須做!”
肖童說:“我要是不答應你呢?”
李春強故意冷淡地說:“對我們沒什麼損失,你別以為我們是來求你的,說白了我們是來救你的,念著你過去為人民做過點貢獻,我們不想看著你就這麼毀了!”
肖童看一眼慶春,慶春從一開始就一言未發。肖童說:“我想和她單獨談談。”
李春強斷然拒絕:“不行,現在你沒有資格提條件!”
肖童目光再看慶春,他大概以為慶春能夠同意和他單獨談談。但慶春仍然一言未發。肖童看了半天,絕望地自語道:“那好,那就讓我毀了吧。”
李春強口乾舌燥,以為成功,未想到這小子竟是如此朽木不堪雕琢。他無計可施,怒目而視了半天,才按響了警衛的呼叫鈴。
從分局回來,李春強仍然餘怒未消,他幹刑警七八年了,處理過的案子已不可計數,什麼嘎雜蔫橫的人都見過,像肖童這樣軟硬不吃的傢伙,還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