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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小子太年輕就是沒個長性。

或者看見自己搞這兩下子就能上千塊錢地掙,意識到自我的價值了,現在經濟大潮之下,人人都學會了談生意。他笑著分析說:“他不是嫌錢少,哄抬身價吧?他知道自己立了個不小的功。”

慶春反感地瞪了他一眼,說,肖童父母都在國外,他又不是沒見過錢的主兒。

口氣中帶著明顯的煩躁。

“那為什麼不幹了?你是怎麼跟他談的?”

這話似乎又有點責備慶春沒有談好的味道,慶春突然發洩地說:“那你去談,這個特情以後你自己管,我不管了。”

李春強不免疑惑,歐慶春從中午回來便有些神態異樣——焦躁,煩悶,怏怏不樂,若有所失。他用一種刺探的目光窺視著慶春的反應,說:“是不是那小子又衝你犯混了?咳,對這種年輕不懂事的人,你還真得有點耐心。除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有時候還得哄,有時候還得橫。用什麼方法你可以選擇,可不能自己生氣。

他又不是經過訓練受黨教育多年的公安於部,對他的要求也不能太高。“

慶春不說話,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李春強點了根菸,坐下來,又說:“要不,我去找他談談?”

“甭談了,”慶春頭也沒回地說:“他剛才讓分局給拘了。”

這倒讓李春強愣了,煙也忘了抽,“喲,犯什麼事了?”

“我去分局問了一下,說是前天在帝都夜總會把一個客人給打了,傷得不輕。受害人和帝都夜總會昨天一塊兒告到分局去了。”

“因為什麼呀?”

慶春半晌沒吭聲,李春強又問了一遍,她才悶悶地說:“喝醉了,為爭一個女的。”

李春強不知是恨是惱:“這個小子,我早說過,檔次不高。”停了一下,擊掌一笑,叫道:“這倒更好,他有案在身,咱們要用他還方便呢,至少咱們手裡有這個把柄拿著他,也省得他老是那麼囂張!”

這本來是典型的壞事變好事,但慶春的反應確實離了常規,她不但沒有隨聲附和,反而心生厭惡:“你幹嗎這麼熱衷乘人之危”

李春強不無奇怪地說:“這是正常的工作手段,他打人犯事又不是咱們設計好的。他咎由自取,咱們乘勢而人,這和乘人之危是兩個性質的問題。”

慶春固執地說:“對他不合適。”

李春強笑了,有點搞不懂地說:“你立場出問題了吧?”

慶春沉悶不答。

李春強想找點幽默來挑起她的情緒,胡亂說道:“你是不是和他接觸長了,有感情了,真把他當成你弟弟啦?”

慶春不但沒笑,反而被此話激怒,一推門走出屋子。李春強在後邊幾乎來不及解釋:“咳,我開玩笑!”

但是李春強還是認為這個機會絕不能錯過,他決定下午親自去一趟分局的拘留所找一下肖童,趁熱打鐵,迫其就範。他既然犯了事,肯定也需要得到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下午臨走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徵求了慶春的意見,問她願不願意同去。

慶春想了一下,居然答應了。

他們一同到了分局,先找分局的同志問了問“帝都”夜總會傷害案的大致案情。

然後就叫分局的同志領著,到後面的看守所來了。

看守所分為前後兩個套院。前院是分局預審科辦公的地方,後院是看守所的監房。前後院間隔了一排預審室,圍牆電網、警衛塔樓,一應俱全。地方雖然不大,佈局卻正規。

李春強和歐慶春進到後院,在一個四面用房子圍起來的口字形的天井裡,預審科的民警正在給新進來的嫌疑犯拍檔案照片。

因此讓他們稍等一等。相機支在三角架上,每次從房子裡叫出一個“嫌疑犯”讓他們雙手把寫有自己名字的紙牌端在胸前,正面一張,側面兩張,照完後再換下一個人。拍的速度倒是挺快。李春強和慶春沒等一會兒便輪到了肖童。他從屋子裡被帶出來時面容呆板,無精打采如行屍走內一樣。忽見李春強和歐慶春在側,眼睛便直了,死死地盯住歐慶春不動。歐慶春衝他笑了一下,他激動得全身發抖。預審幹部把一張紙牌給他叫他端在胸前,上面白紙黑字筆畫難看地寫著肖童二字。他動作機械地端著自己的名字,看著慶春,臉上的肌肉僵著,目光裡什麼都有。拍照的預審幹部喝令:“看鏡頭!”他像沒聽見一樣,仍對著慶春毫無遮掩地逼視。預審幹部喝道:“嘿,看什麼哪你,眼睛規矩點好不好,這是什麼地方,嘿?看這邊!”肖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