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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盧林東說:“別廢話,你趕緊好好養!”

確實,他身上的疼痛昨天還不覺得什麼,今天才開始發作出來,疼得他一有空就想往床上躺,一躺就不想起來。中午,歐慶春又呼了他的BP機,他只有在這時才會忘掉周身的疼痛,從床上躍起,三步並兩步跑下樓去打電話。慶春在電話裡問他是否已經去了醫院,醫生怎麼說,有無大礙。他說我還沒去,本來同學老師就已經議論紛紛說什麼都有了,我不想再為這事缺課。慶春說,無論如何你還是得去,萬一有事耽誤治療,年紀輕輕的別再落下點殘疾。他笑笑說:我會去的不過殘疾還不致於,殘疾了我頂多獨身誰也不娶了,殘疾了我也就不做那個夢了。

慶春在電話裡停了一會,才說:“別總在夢裡。夢總歸是夢,總歸要醒的,身體沒病才最現實。”

肖童問:“你是真心疼我,還是怕我殘疾了耽誤了你們的工作?”

慶春口氣顯然有些不快了:“隨便你怎麼想吧,我話說到了,去不去醫院在你自己。”

肖童還沒來得及說抱歉的話,那邊就把電話掛了。他怏怏地拿著話筒發愣,直到有人喊他:“肖童,有人找你。”

一個路過的同學指指樓門外,他順指出了樓。在樓前紅紅綠綠的黑板報下,一身精幹打扮的歐陽蘭蘭正目光如灼地看著他。他心頭躥起一股怒火,扭身就往回走。

歐陽蘭蘭迫過來,攔住他的去路。他衝她喊了一聲:“你還想幹什麼!”歐陽蘭蘭一把抱住了他,失聲痛哭。

這一弄反而把肖童弄得手足無措,周圍過往的同學無不側目而視。肖童想他在學校真是快成一個緋聞人物了。他推開歐陽蘭蘭,冷淡地說:“你還哭什麼?”

歐陽蘭蘭仰頭看著他臉上的傷痕,她想用手摸摸但肖童躲開了。她停止抽泣,說:“肖童你應該聽我解釋。”

肖童看看左右,過來過去的人絡繹不絕。他狠狠地說:“好,我聽你解釋。”便領頭向樓外走去。他想把她領到湖邊,走到一半又轉念。那湖邊是他和慶春第一次暢談的地方,已成為他心中的一道風景,有紀念的意義。於是他改道把歐陽蘭蘭領到了學校的圖書館,那圖書館的門前有幾十級寬闊無比的臺階,中午這裡只開側門,所以臺階上肅然無人。

沒等她開口,肖童第一句便說:“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們白打的,你讓那幾個小子等著點!”

歐陽蘭蘭說:“不是我讓他們去的,是我爸爸,是他讓他們去的。他們去找你我完全不知道。”

肖童惡狠狠地看著她:“你不和你爸爸胡說八道,你爸爸怎麼能讓他們找我!”

歐陽蘭蘭眼圈又紅了,她紅著眼叫喊:“他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可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愛你!”

這句“我愛你”,讓肖童躲閃不及,他最怕歐陽蘭蘭說出這句後來。面對這句話他顯得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樣反應。只是不假思索地衝她叫喊:“你愛我,所以我就得接受你爸爸的教訓!是不是!”

歐陽蘭蘭稍稍平靜了一下,說:“因為他不讓我和你來往,他說我應該找一個穩重的,條件更好的,年齡大一些的人。他想讓那人帶著我到國外去。我爸有錢他可以讓我在國外生活得很好,但是必須有個牢靠的人帶著我去。可我只喜歡你。從我見到你的第一天我就忘不了你。”

肖童看看天,天藍藍的,藍得那麼透徹那麼飽和,而幾朵白雲又蓬鬆得恰到好處。他想,他也是這樣,從見到慶春的第一天就忘不了她了。

歐陽蘭蘭說:“我告訴我爸我一定要跟你。我爸這幾天不停地勸我,我怎麼解釋都不管用。我一急,索性就告訴他我和你已有了”

歐陽蘭蘭停下來,肖童腦門上幾乎冒出火來,瞪著眼問:“有了什麼?你和我有了什麼?”

歐陽蘭蘭理直氣壯地說:“有了那種關係,我告訴他我們已經有了那種關係,我不想再跟第二個人!”

肖童氣急敗壞得幾乎無法言語:“你你你,你憑什麼把這桶髒水扣在我的頭上,你有什麼權利!”

歐陽蘭蘭像吵架一樣大聲地辯解:“我不這麼說又能怎麼說,我這麼說又沒有惡意!”

肖童手足無措地罵:“你混蛋!你必須,你必須去和你爸爸說清楚,我和你什麼都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永遠沒有!”

歐陽蘭蘭說不出話來,她只是紅著眼睛,憎恨地看他。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都累了,有點精疲力盡。沉默了很長時間,肖童的怒氣漸漸平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