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進雨中。肖童喊了一聲:“‘文燕!”但他的喊聲和文燕的背影都在一眨眼間被急風驟雨吞併。
他心裡有點酸楚,儘管他希望就這樣結束,也知道文燕並未做錯什麼,他們分手全是自己的薄情。
他回到房間裡無心看書,酸楚之後,又感到幾分輕鬆。畢竟該結束的已經結束。
而結束之後又如何開始呢?幻想的一切遙不可及,這使他心煩意亂。
慶春中午在電話裡的態度使他又一次猜想他和她之間是否只是一種公事公辦的來往。當他拿到她所期待的情報,她就對他興致勃勃,熱情有加。當他的情報被證實沒有價值,她又馬上板起臉來。想起中午慶春的口氣他便心灰意懶,有幾秒鐘甚至決心不再為她幹了。
但是,當文燕走了沒多久他的BP機突然狂叫起來的時候,他還是懷著小兔一樣的心跳,手忙腳亂地拿出來看。天哪!是她!看到BP機上那行“歐女士請你回電話”的字,他的激動不可抑制。
他迫不及待不顧後果地用手持電話投了慶春家的號碼,鈴聲只響了一次慶春便接了。她問你現在在哪兒,怎麼回電話那麼快?肖童說對不起我用手機打的,我怕你有急事。我家裡沒電話。
慶春似乎思考了一下,問:“有空嗎?”
他說:“有啊。”
慶春說:“算了吧,外面下雨,明天再說吧。”
他說:“沒事,我有車,我可以去你家找你。”
慶春說:“那就在你上次來時我等你的地方吧。我還在那兒等你。你開車慢點,我會等你的。”
“OK!”
他掛了電話,迅速打扮了一下。換了他最喜歡的紅格休閒襯衣,下面是一條直筒的Lee牌牛仔褲,那褲腿很瘦,可以展現出腿的修長。臀部也包得非常有形。但是在臨出門最後一次照鏡子時,他又猶豫。慶春是那類喜歡成熟男人的成熟女人,而他這身打扮似乎太嫩了點。於是他又走成熟型的路子換上一身深藍色的西服。那西服是在德國買的,像度身定製一樣的合身。
匆匆下了樓,把那輛豐田佳美開出泥濘。他反覆不斷地享受著慶春最後的那句話——“你開車慢點。我會等你。”心中的委屈鬱悶為之一掃。他壯起膽子不顧後果地把車子開得飛快。這溼漉漉的雨夜,那路面上汽車大燈璀璨的反光,都使他快意盎然。
慶春站在路邊,穿著白色的衣裙,打著紅色的傘。白和紅在雨中都鮮明觸目,使人猜測她也是經過了刻意的打扮。她上了肖童的汽車,不經意地收著傘說你到的真快。這種只有對最熟近的人才會流露的不經意,使肖童有一種被認同的親密感。
他笑著說:“我怕你不等我了。”
慶春歪著頭看他,用英文說:“‘喲,怎麼這麼紳士。”
她當然指的是肖童的西服。肖童笑笑不置一詞。慶春又問:“中午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啊。”
“中午我心情不好,所以對你的態度比較生硬,你別往心裡去呀。”
“沒有沒有。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我聽錯了嗎?”
慶春不知如何回答似的,她問:“他們說要看的貨,你根據什麼認為是毒品呢?”
肖童眨著眼睛,說:“你不是說他們是販毒的嗎?那他們看什麼貨廣慶春哭笑不得地嘆口氣:”你呀,昨天晚上那麼肯定說是毒品,原來是自己推測出來的。你真是誨(毀)人不倦,害得我們徹底玩兒了一次心跳!“
“那他們,他們看的是什麼貨?”
“一件工藝品。”‘“他們,他們到底是不是販毒的呀?”
“你覺得像嗎?”
“看不出來,不過絕對是暴發戶。”
“今天他們說什麼了廣”歐陽天晚上不在,歐陽蘭蘭說他去公司了沒回來。“
“歐陽蘭蘭說上午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啊,一句沒提。”
歐慶春陷人思索。肖童說:“哎,咱們之間除了你的工作,能不能也談點別的?”
慶春驚醒道:“啊,可以呀,談什麼?”
雨似乎停了。肖童看見街上有巡警走過,向他們的車裡張望。他把車開起來。
慶春問:“上哪兒去?”
肖童回頭看看,說:“別停著,你沒看巡警直看咱們。大晚上的別懷疑咱倆在耍流氓。”
“咱倆,耍流氓?”慶春大笑起來,“你玩兒幽默呢吧!”
“怎麼叫幽默,難道咱倆就不能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