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
肖童說:“六十五度,七十五度也不能算純,要喝至少喝九十度以上的!”
李春強似是恍然明白了什麼,咧嘴一笑:“你還沒喝呢,就說醉話了。”
那幾個男的催他了:“走吧於老闆。”李春強轉身和他們向大門口走去,肖童在他身後又喊了一句:“老闆,你不是說低度酒不值錢嗎!”
李春強回頭,會意地一笑。轉身出了大門。肖童站在原地,目送他們消失在門外。他轉臉,無意間看見了立於自選店門口的歐慶春。歐慶春穿了一件淺米色的風衣,那風衣隨意地敞開著,在肖童的眼裡美麗無比。
三十八
歐慶春沒有聽見肖童在電梯口和李春強說了些什麼,她站在豐聯廣場大堂右側的自選商店的門口,看見他們倆在進行著一場表情古怪的短暫對話,然後李春強扔下肖童,讓那幾個男人領著繼續走向大門。這使她幾乎顧不上細想肖童何以會不速而來,便不得不目示著散在大堂裡的便衣們迅速撤出大樓,走向等在門外的汽車。
她看見李春強和杜長髮被那幾個男人安排著分別上了兩輛桑塔納,一前一後相跟著駛離了大廈。
那兩輛桑塔納走得並不快,也許是擔心走散,所以互相照顧著速度,不疾不徐地向東直奔了三環路,歐慶春和手下的刑警們共有四部車子跟在後面,這四部車在她的指揮下,就像進行著一場腳踏車的公路賽似的,輪換著充當領騎的角色,這種不斷變換跟蹤順位方法,是外線防止暴露的技術中,最基本的一種。
時值下午三點半,三環路上交通順暢,車流不大,兩輛桑塔納若無其事地繞了半個三環,來到寬闊的航天橋上。突然緊靠著橋當中的隔離帶減速停車,而對面快車道上駛來的兩部銀灰色的小本田也突然剎停。慶春看見李春強和杜長髮鑽出桑塔納,被那幾個男人擁著,快速越過隔離帶,分別上了兩輛小本田。慶春帶的四部跟蹤車怕暴露都沒敢停,開車的偵察員一邊在嘴裡罵著,一邊速度不減地從拋錨的桑塔納身邊——駛過,她叫同車的偵察員記下那兩輛小本田的車號,然後回過頭去,眼睜睜看著它們載著李春強二人向北走遠。
慶春用手持電話通知了偵察指揮中心,指揮中心立即將搜尋監控兩部銀灰色本田的命令,傳達給了全城每一個巡警,他們還沒回到處裡,指揮中心已經用電話告訴了他們對這四部汽車牌照的調查結果。原來這兩部桑塔納和兩部小本田,都是登記在帝都夜總會名下的,慶春心想,這次歐陽天也真是機關算盡,對這筆不託底的交易,他連人帶車都只用帝都夜總會一家。萬一出了紕漏,也頂多斷其一指,不致牽連其餘四指,就像有限責任公司似的,破了產只負有限的連帶責任。
他們一直等到吃晚飯也沒有接到指揮中心關於那兩輛銀灰色本田行蹤的任何報告,大家心急如焚。處長馬佔福也一直呆在刑警隊的辦公室裡等訊息。大家不停地琢磨下午李春強杜長髮被帶走前肖童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豐聯廣場,他和李春強之間究竟做了怎樣一種微言大義的交談,從首都機場回來的外線偵察員說,肖童四點零八分趕到了機場,在候機大廳和歐陽蘭蘭見了面。同行的果然還有歐陽天及他的助理黃萬平。他們已經乘五點十分去吉林市的航班準時離港,這會兒一行四人還都在天上。
外線們正說著,電話鈴響了,慶春接起來,一聽聲音,便眉頭一展,大聲叫道:“於老闆嗎,你在哪兒?”
李春強在電話裡說他正在回家的路上,讓“老闆”彆著急,等回去再談。大家這才一塊石頭落了地,大大地鬆了口氣,才想起在桌子上擺了半天早就冰涼的晚飯。
李春強和杜長髮是晚上八點鐘回到處裡的。恰在這時吉林市局也打來電話,通報了歐陽天一行四人到達吉林並且住進松花江賓館的情況。
李春強和杜長髮當然也沒吃晚飯,慶春派人去食堂又給他們熱了熱飯菜,不知誰還拿出一瓶二鍋頭,讓他們喝兩口壓壓驚。處長說,要喝應該是咱們喝,他們倆倒沒什麼,真正受驚的可是咱們。
飯還沒吃,酒也沒喝,歐慶春和李春強,杜長髮三人就都湊到處長屋裡碰情況。
李春強情況還沒談,便先感慨萬千,說別看肖童這小子平時玩世不恭又吸毒,這次他還真是把我們倆給救了,把這案子也給救了。這幫王八蛋上次故意拿稀釋的海洛因給我們做樣品,這事咱們還真是疏忽了。如果這次接頭我們不假裝氣憤提這檔子事的話,他們肯定會懷疑,他們這次把我們帶到郊外一個燒磚的廠子裡去了,那地方成片的磚垛,大得望不到邊,工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