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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咱們只有這一條路了,活得成活不成在此一舉,為了咱們的安全,現在只能甩了他。”

“不行。”歐陽蘭蘭的心一下子亂了。“我不能甩了他,他是我孩子的父親!”她拉住父親的手,“爸爸,我求你讓他跟我們一起走吧,我求你!”

父親的態度緩和了一些,說:“蘭蘭,跟我們一起走是絕對不可能了,就是現在我同意了,護照也來不及辦,機票也來不及搞。如果這次我們能出去了,以後可以再想辦法把他也辦出去。那時候就簡單了。”

“不行,爸!”歐陽蘭蘭急得眼淚幾乎掉下來:“咱們一走他到哪兒去?讓公安抓住還不得槍斃了,我以後到哪兒找他去?”

“蘭蘭!”父親突然目露兇光,“是我重要還是他重要!”

歐陽蘭蘭紅了眼圈也紅了臉,她幾乎叫喊起來:“這關係到我今後生活的大事,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

她說完跑出了茶座,跑到了花園裡。她以為父親會跟過來勸她,但父親沒有。

他陰沉地喝完杯裡殘剩的咖啡。把桌上的信封收在皮箱裡,然後結了賬,向建軍使了個眼色,建軍出去了。父親這才走進花園,走近她身邊,用令人不敢相信的冷漠的口氣,在她身後說道:“那你就找他去吧,我和建軍自己走。就算我,算我沒你這個女兒!告訴你,我現在懷疑給公安局的那個電話就是他打的。不怕死你就找他去吧!我,還有建軍,我們不會跟你去墊背!你好自為之吧。”

父親拎著皮箱走了。他的話故意說得冷靜,但那聲音幾乎哆嗦得失了調子,這是歐陽蘭蘭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父親對她如此冷酷無情。他的面孔和聲音陌生得讓人不寒而慄,一下子打垮了她的任性和激動,讓她心寒讓她恐懼讓她只能唯唯諾諾。

是的,父親說得明白,現在就是想把肖童帶走也沒轍了,因為護照和機票都沒有他的。她知道一切都已無可挽回,她只能撲在欄杆上無聲地痛哭。

建軍已經在飯店的門口叫好了一部計程車,父親上了車,坐著,沒有急著開,他們等著她從飯店的大門裡喪魂落魄地跟出來,低眉垂首地蹣跚著上了車子。

計程車離開了花園飯店,繞了幾條街,把他們帶到了火車站附近的東方賓館。

他們從新田開來的那輛子彈頭面包車,就扔在了花園飯店的停車場上。

在東方賓館開了房間,父親親自督著她給白天鵝賓館的肖童打了電話。電話撥通了,她問肖童在幹什麼,肖童說沒事在看電視,在等你。她想哭但忍住了。她按照父親替她編好的說法騙他,她說,我在我爸的一個朋友家呢。他們要玩兒麻將三缺一,你就先睡吧,我明天一早就回去。肖童問,你那邊有沒有電話,有事的話我好找你。她看著父親的眼色,支支吾吾地說,電話呀,人家家裡的電話不想告訴別人,反正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你先睡吧。再見,晚安,我愛你!

掛了電話,她又想哭,眼淚在眼窩裡轉著圈,沒出來。她想,和肖童的這一場愛,難道就這樣完了嗎?時至此刻她不能不承認,肖童至今也沒有真正地愛上她。

但是,她的追求。努力,和計劃,就只能到此為止了嗎?她得到了什麼?難道只有一個孩子嗎?如果沒有了肖童,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又算是什麼!

這個晚上父親就住在了她的屋裡看著她。他們幾乎都是一夜未眠。早上早早地,父親就把她叫起來,他和建軍寸步不離地帶她下了樓。建軍在服務檯結賬,父親和她坐在大堂的沙發裡等。建軍不知是因為什麼賬目搞不清,跑過來對父親說,可能上一個房客還留了一筆賬沒結,讓父親過去核對一下自己的消費。父親去了,皮包和手機都放在茶几上。歐陽蘭蘭左顧右盼見父親沒有注意,便拿起手機,快速地撥了白天鵝賓館的電話,她知道這是和肖童最後告別的機會。

電話打通了,接到了肖童的房間,她一聽到肖童的聲音就止不住想流淚,肖童在電話裡問:“蘭蘭嗎,你在哪兒?你什麼時候回來?”她哆嗦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肖童,再見了,你千萬,保護自己,實在不行你可以再回西藏去,你找鍾老闆讓他再把你藏一陣。我會回來找你的”

肖童在電話裡沉默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告訴我,蘭蘭,你在哪兒?”

“我,我在,在火車站附近。我要走了,我會來找你的,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就這樣吧。“

她不等肖童回答就掛掉電話,因為這時她看見父親和建軍已經結完了賬,已向這邊走來。她把電話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