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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他都化險為夷,這一次為什麼不能呢?也許他們連王墹都沒有去哩,頂多給楊峪河派出所打個電話,讓他們去王墹看看。而楊峪河派出所的作風他是領教過的。他想著想著,窗外天色漸暗。甬道盡頭的鐵柵欄響了。不是送飯來的,只見那個姓石的所長帶著一個看守,騰騰騰地向這邊走來,模樣顯得十分兇狠。龍心裡一驚!他們開啟牢門,也不說話,姓石的從兜裡掏出鑰匙,喀嚓把他的銬子開啟了!

沒事了?龍治民因極度緊張而哆嗦起來,他想順勢再喊幾聲冤,不料胳膊被他們一人一隻擰到了背後,接著銬子在背後“咔”地響了一下。不久,又走來兩個看守,在門口一邊站一個,肩上揹著槍。

第二天,5月30日,天亮不久,王墹到縣城這段平時頗為蕭冷的公路路段便喧鬧起來,一輛輛大小車輛接踵向王墹駛去。車上有昨日未到現場但接報後一夜未眠的地縣領導,有前去換防的武裝部隊,有前去進行全面勘驗的司法人員。不久,王墹村頭的路邊、地裡停滿了車輛。但整整一上午,現場都處於凍結狀態,因為陝西省公安廳於昨天傍晚接報後,回令商洛地區公安處及商縣公安局,勘察工作暫停,待省廳派人下來再做處理。

午後2點多,幾輛當日清晨從西安出發的警車,經過六七個小時的疾馳,抵達王墹。車上下來的是省公安廳張景賢副廳長和他帶領的一班刑偵幹部。

在他聽取彙報的同時,省廳的刑偵人員對現場進行拍攝,然後挖掘工作開始。

那時“3號坑”(按罪犯所挖時間先後排序,與警方挖掘順序相反)已經用席圍了起來。

王扣成找到趙新田,請他繼續協助。他說那當然,但轉身尋覓時,剛才在現場的幾個民兵都沒了蹤影。他向圍睹的村裡人走去時,人們像避瘟神一樣紛紛避開。至於昨天挖第一鍁的那個民兵,說他的神經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你看,現在手還軟哩,連鍁把怕都捉不住,別說起屍,連席圍子我也不敢進。”趙新田動員了一圈,沒有動員來一個掘屍的村民。趙新田對王扣成說:“這事出在王墹,大家應該進義務,可現在人的覺悟過去是給記工分哩。”王扣成心裡明白,便給當天的現場指揮張景賢副廳長說了,張說給他們錢。

王扣成和村幹部商量。因為尚不知坑內積屍有幾層,有多少具,不便論件記工。最後達成協議:就這個坑共30元。

重賞之下仍不見勇夫

無奈刑偵人員開始自己挽袖子,戴橡皮手套了。這時王墹村民魚老漢站了出來。他所想的不是報酬,而是“這活咋能讓幹部們做呢?”他含了一口白酒噴在口罩上,戴上,走進席圍,用鍁在坑裡清出一塊落腳處,跳下去。不久又一個村民走進席圍,除了口罩和橡膠手套,他還戴了一付墨鏡,以使那些白森森的屍首不那麼刺目。一會兒,更多的村民又走進席圍,他們想的不再是錢的事,是因為席圍裡傳出話來:再來幾個人。

勘驗工作繼續進行。

起屍,照相錄象,編號登記,解剖

黃昏7點多,掘出的屍體數目已經升至20。夜幕降臨,勘驗工作停下來。王扣成對周玉局長說了那段時間裡唯一的一句調侃的話:“這跟臨潼的兵馬俑一樣哩!”

5月31日黎明,“3號坑”的挖掘與屍檢工作重新開始,屍體的數目繼續上升。

上午11點,“3號坑”清理完畢,整整33具屍體。

對於和平時期的兇殺案,它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勘驗人員相繼走出席圍,摘下口罩扔掉,長長出了一口氣。

然而幹警們不敢稍有鬆懈,雖然沒有跡象表明案情還有擴大的可能,但也無跡象表明案情會就此終止。稍事休息之後,大家手執有金屬尖頭的標杆在龍家周圍探測。誰也不希望再有所發現,即使再發現什麼,也希望是有關的物證。大家的心理承受力已到了極限。就在這時,上午11時30分左右,當一個幹警再一次把標杆插進土地時,他突然僵止在那裡,人們的目光向他聚攏過來

他手下感到了一陣虛空。

“2號坑”就是這樣被發現的。

該坑在“3號坑”東側兩米處龍家的豬圈內,形狀與“3號坑”相仿,南北縱向,長2米,寬1米,深1。5米,掘出8具屍骸,排列整齊,頭足彼此倒置,與“3號坑”如出一轍。可見坑內被害者先於“3號坑”內被害者遇害。

就在勘驗工作進行的同時,訊息在民間不脛而走,地震般強烈的撼動了商洛全境。人們如潮水一般向王墹村湧來。早在5月29日,屋內三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