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無語。但他的臉色和眼神已告訴了戰友:又有了新的發現
他第二次命令停止搜查。
5時左右,商縣主管政法的縣委副書記武克令和公安局周玉局長趕到現場。隨後地委、行署的有關領導亦相繼趕來。
法醫的初步鑑定如下:東廂房的兩具屍體均為男性,已經不同程度的開始腐爛,死亡日期分別在四天和十天以前。經杜家辨認,其中一具確為杜長英。另一具卻不可能是姜三合。姜的失蹤在半年以前,他若被害,屍體至今會完全腐化。另一具面目尚可辨認的屍體是誰呢?姜三合又在哪裡?而塑膠袋裡的屍體為女性,約五十歲左右,死亡日期在三四天以內。她又是誰呢?
案情變得複雜而不可捉摸了:這會是一樁什麼樣的兇案呢?
幹警們帶上警犬對龍家再次進行搜查,甚至一根草一根草地搜過,沒有新的情況了。
沒有了嗎?但願案情到此為止。姜三合也許真的如龍治民所言,另有他途而與此案無關?如果真是這樣,只需要弄清女屍和另一具無名男屍的情況就行了。這時已有人提議可先審龍治民。
幹警到王墹村民中瞭解情況,村民反映:因為龍家骯髒和龍本人性情孤僻不合群,大家很少去他家。他家常來一些外鄉人,村裡人都不認識。有一個情況引起王扣成他們的注意:龍家門前有過一個蘿蔔窖,現已填平種上了白菜。
王扣成走到柿樹跟前。閆淑霞仍然面無表情,用呆滯的目光望著門前的一切。王扣成問:“你知不知道你男人幹啥瞎瞎事了?”
“他?乾的瞎瞎事多了,成天打我”閆淑霞說。
“沒問你這個。你家門前是不是有過一個窖?”
“有一個坑,不知是啥時弄平了。”
“你來指指。”
閆淑霞挪到門前指了一個地方。王扣成他們有點不相信,因為閆淑霞指的地方離門檻還不到一米。誰家會把蘿蔔窖挖在出門落腳的地方呢?王扣成叫趙新田找人取鍁挖挖看。一個民兵挖了幾鍁以後,突然停了下來。
“咋了?”趙新田問。
該民兵沒有回答,他顯得很緊張。只見挖出的土裡含有一些尚未腐化的苞谷葉。
“挖呀!”趙新田催促道。
那民兵接著往下挖,踩鍁的腳老在鍁上打滑。更多的苞谷葉被翻上來。當又一鍁土被翻上來時,那民兵突然向後一退,像蛇蠍纏手一樣哇的大叫一聲,把鍁一扔逃離了現場。
圍觀的村民嘩的湧上來,又被幹警和民兵擋住。
夕陽之下,只見那鍁的鍁頭上,粘掛著什麼東西,再看所挖之處,有一些紅色的液體泛上來,將泥土浸溼。
王扣成又叫來幾把鍁,先不深挖,而向四周開掘,直到不見苞谷葉為止,清理出一個長3米,寬2米的場地。然後下挖
表層敷土很薄,只有兩公分,然後露出一層苞谷杆。剛才那個民兵之所以遲疑了一下,是因為鍁頭感覺到了苞谷杆的彈性,而他以為是觸及到了實質性的東西。
現在,苞谷杆被揭開了圍觀的村人中膽大的,不顧一切的衝破封鎖線湧過來,頃刻又炸了巢似的驚呼著散開去!
打眼一瞧就有八九具屍體,是用當地人碼柴禾的碼法碼的,碼得很整齊,頭足彼此交錯倒置,因而十分緊湊,但從邊際可見下面還有一層或不止一層。
包括在場的指揮者們,再也無法保持哪怕是表面的鎮定,他們怔怔望著屍坑,一時不知該下達什麼樣的指令。倒是一些幹警和民兵在驚愕之餘仍未忘記維持秩序。實際上秩序已無需維持,人群譁然之後,便是一片寂然,現場內外的一切彷彿像影片中的定格一樣,都凝然不動了,甚至連空氣也凝固了。
人們都被噩夢般的場景魘住了。
然後人們從魘中漸漸甦醒,首先是人群中的為父母者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急忙搭住孩子的眼睛,匆匆帶他們離開現場。而現場勘察的負責同志終於發出瞭如下指令:暫時停止勘察,立即上報省廳!
不久,武警大隊一個排警力荷槍實彈從縣城乘車趕來,封鎖了現場。同時另有一連在城內隨時待命,軍分割槽獨立連亦處於戒備狀態。地區公安處與現場開通了無線電話。
此刻是黃昏7點多,夕陽將天空塗染的殷紅如血。
再說龍治民,整整一下午,他像抱著救命稻草似的抱著一個信念:“他們這是詐人哩!”並用這些年在社會上聽說的種種關於警察在審訊中“詐人”的故事來支撐這個信念。他想:多少次面臨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