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監大樂,向眾小內官道:「這鄒老爺是大黑兒疤的狀元出身,不是頑兒的。」他嘴裡從不誇獎人,人若是教他誇獎了,這個人一萬年也不錯。眾小內官和家丁們齊聲答應道:「是,是!」袁太監又向眾人道:「我們坐了這半天,也不弄點吃的枺�鰨�紨D在這裡聽說話兒。」應龍道:「此刻雨小了,小弟別過罷。」袁太監惱了,道:「這都是把人當亡八羔子待哩!
難道我們做內官的,就陪狀元吃不得一杯酒麼!就立刻要告辭。你不來不怎麼!」應龍見袁太監惱了,忙笑說道:「小弟為初次相會,實不好討擾。今既承厚愛,小弟吃個爛醉去,何如?」袁太監又笑了,說道:「歸根兒這一句,才像個狀元的話。」
須臾,盤盛異品,酒泛金波,山珍海錯,敓�M春臺。食物亦多外面買不出來的枺�鰲��堃娫��O人爽直,也不作客,杯到即幹。吃到半酣時分,應龍道:「小弟躬逢盛景,兼對名花,此時詩興發作,意欲在這外面粉牆上寫詩一首,只恐俚句粗俗,有汙清目。」袁太監道:「你是中過狀元的人,做詩還論什麼裡外?裡做也是好的,外做也是好的,但是詩與我不合脾胃,到是好曲兒寫幾個,我閒了出來,看的唱唱,也是一樂。
若說做詩,我們管奏疏的喬老哥,他還是個名公。」應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