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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整個下午,我不停地把電話打到陳嬌嬌的公司,不過,她整整曠工了一個下午。傍晚,我給陳嬌嬌的家裡打電話,陳媽媽接的:“佳倩啊,嬌嬌還沒回來呢,可能又遛商場去了。這孩子,好幾天沒買新衣服了,八成今天實在憋不住了。”我訕訕地掛了電話:真是個不稱職的母親。

第二天,我還是沒找到陳嬌嬌。第三天,我終於給崔彬打了電話:“這兩天嬌嬌找過你嗎?”“她現在怎麼會主動找我?”崔彬的語調中不無無奈。我不由得認為,到了現在,陳嬌嬌在崔彬心中仍佔有不小的一席之地。是啊,愛上一個人可以在一瞬間,但不愛一個人,卻需要時間。

崔彬自然而然反過來問我:“怎麼了?”我答得庸俗:“沒怎麼。”崔彬執著:“你別瞞我好不好?”我答得模糊:“她最近情緒不太好,我聯絡不到她,有些不放心。”

“為什麼情緒不好?”

“我也說不清,好些事兒堆到一塊兒了。好了好了,如果她找你,你叫她打電話給我。”我掛了電話,不敢再聽崔彬繼續問下去。

而等我真正再見到陳嬌嬌,是一個禮拜之後的事兒了。而且,她是和崔彬在一塊兒。

我和劉易陽開始找房了。因為有了錦錦,所以我們對房子的要求還真不是一般的苛刻,不能與人合租;陰面住怕了,兩間房最好都得朝陽;不能是底層,也不能是頂層;房子不能太舊,螞蟻蟑螂都不能有;之前的住戶還得講衛生,別回來人走了,把細菌留下;地段不能太東也不能太西,免得我和劉易陽上下班太辛苦;社群還得安全,溜門撬鎖拐賣小孩兒的案件不能發生;房租最好三個月一交,押金最好等於一個月的租金,錢留在自己手下,心裡才踏實。更重要的是,這個月租,非得在兩千塊以下。

我和劉易陽分頭行動,每人每天平均跑五家中介,到了那兒,呱啦呱啦把這諸多要求一說,對方準是撇撇嘴一搖頭,外加一句“難啊”,然後記下我們的電話號碼,讓我們回家等信兒。

婆婆在這幾天中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憔悴下去,我一有機會路過她和公公的房間,就會斜著眼睛往裡瞟,而她準是在死死地摟著錦錦,雙眼空洞,一面愁容。要說我不揪心,那絕對是假話,但我自己對錦錦的愛,早已膨脹得要爆炸了。所以這個家,我是搬定了。

劉易陽問我:“我們單住,錦錦白天誰看?”

“找個保姆,不管別的,光管看孩子。”我答得簡單。

“那得多少錢一個月?”劉易陽的腦子裡在算著賬。

“兩千塊怎麼也夠了吧。”我估計著。

“這麼多,要不然,咱找個離這兒近的房子,白天讓我媽幫著看看。”

“不行,媽天天抱著錦錦,到時錦錦不會爬也不會走怎麼辦?”

“你不信任我媽,反倒信任保姆?要是保姆偷懶不管抱,錦錦不是更慘?再說了,保姆給洗的衣服,刷的奶瓶,能比我媽洗的乾淨?你再遇上個上完廁所不洗手的,怎麼辦?”劉易陽的嘴皮子難得這麼快,眼看他還要往下說,我飛身撲上前去,捂住他的嘴:“我就上完廁所沒洗手,你好好聞聞吧。快給我閉嘴。”第六十五話:過生活就好比過山車(8)

“要不然,讓你媽幫幫忙。不必要的開銷,咱們還是能省則省吧。”劉易陽把我摟坐在他的腿上,絲毫不在乎我的重量。

“你成心是吧?我媽看個一天兩天還行,長期拴著她她才不幹,你明知道的。”

“哦,就許你成心給我爸下套兒,還不許我說說你媽?”

劉易陽指的是我跟他爸說搬家的事兒。這廝,那會兒沒跟我廢話,鬧了半天,跑這兒等著我來了。“得了得了,別你爸我媽的了,那都是咱爸咱媽。”我主動示好。

“那這事兒到底怎麼辦?”

“先找好房子再說吧。”

真等到了收拾行李搬家的時候,我還真不見得鐵得下心來拆了錦錦和她奶奶。況且,劉易陽說的在理,自己的媽要比陌生的保姆好上千倍萬倍,雖說溺愛孩子是個問題,但總好過讓孩子在外人手裡遭罪。可這時候,我還不好吐這個口,畢竟,我這會兒還是像嫉妒情敵似的嫉妒著我的婆婆。

碩元的臺灣陶瓷精品在訂貨會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績,特蕾西在慶功會上高舉酒杯:“感謝你們的齊心合力。”這個所謂“你們”的我們足足有二十幾口人,然而其實,促成那幾大張訂單的最大功臣,只魏國寧一人而已。

碩元在訂貨會上拿到了最靠近要道的展位,這是魏國寧自掏腰包請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