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都是滅亡。此外還在一條中間道路,即繼續目前的局面,這也是不可能的。”這一開場白使會議籠罩在一種悲觀的氣氛之中。會議在討論共產國際關於土地革命、使國民黨民主化、武裝工農、退出政府的這幾項指示史稱“五月緊急指示”。時,鮑羅廷、陳獨秀、譚平山、張國燾、瞿秋白、周恩來等人都發表了不同看法。張國燾激動地說: “莫斯科的指示是不能接受的。應當加以拒絕並通知莫斯科。如果莫斯科還堅持自己的意見,那就應當再次回電反對莫斯科。”《聯共(布)、共產國際與中國國民革命運動》(1926—1927)(下),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8年版,第361頁。
6月29日,唐生智部第三十五軍軍長何鍵發表反共宣言,要求武漢政府分共,並強佔了工會會所,拘捕共產黨人。一切跡象表明,另一次“馬日事變”即將到來。
當晚,陳獨秀、張國燾、蔡和森、周恩來、張太雷、譚平山等人在鮑羅廷處召開緊急會議。會議決定公開宣佈解散糾察隊,實際將糾察隊人員編入尚能容納共產黨人的張發奎的軍隊。鑑於漢口形勢危急,張國燾建議中央機關立即轉移到武昌。他說: “事到如今,我們與國民黨要人還有甚麼接頭之餘地(國民黨中央及其政府),撞著他們反難為情;我們的武力都在武昌方面,現在不如集中我們勢力於武昌,整軍經武,準備後事;漢口在何鍵暴動的威脅之下,唐部重兵皆集於此,武昌卻是張發奎、賀龍、葉挺及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左派軍力所在地。”③蔡和森: 《黨的機會主義史》,《中共黨史報告選編》,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2年版,第134、135頁。
張國燾的提議得到了蔡和森、譚平山等人的贊成,他們也提議中央機關移設武昌,同時中央及軍事部應立即檢查自己的勢力,做一個軍事計劃,以備萬一。陳獨秀雖然猶豫不定,表示過河往返,與國民黨接頭不方便,但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個提議。
中共中央機關移至武昌的當天夜裡,又開會研究黨的工作。會上,張國燾再次提出整軍經武,注意軍事工作。但他的提議沒有受到應有的重視,會議也沒有認真加以討論。③
6月30日,中央機關重返漢口,並在鮑羅廷處再次召開會議。這次會議產生了國共關係決議案十一條,這是一個著名的、對國民黨右派徹底讓步的檔案。
這最後的讓步能拉住汪精衛嗎?
人人都知道國共分裂已成定局。然而,人人都在等候著汪精衛先發制人。因為,沒有共產國際的命令,誰又敢宣佈共產黨與國民黨決裂呢?
7月8日,共產國際的“最高指示”才隨著電波姍姍來遲。國際的指示是給鮑羅廷的,當時的中共領導人誰也沒有見到。許久以來,共產國際總是透過這種方式來傳達它的“旨意”。
今天,當我們有機會看到這一指示的全文時,不難從中看到,在共產國際已經意識到大革命即將失敗時,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使自己擺脫應負的責任。它除了論證自己歷來的指示和決議是多麼正確外,還批評中國共產黨在執行過程中的“嚴重錯誤”,最後又指示中國共產黨宣佈退出國民政府,“但不退出國民黨,仍留在該黨內,即使國民黨領導者正在進行把共產黨員從國民黨開除出去的運動”。而留在國民黨內的目的,是為了“與國民黨的下層群眾保持密切的聯絡,在他們中間提出堅決抗議國民黨中央行動的決議案,要求撤換現在的國民黨領導機關,並在這一基礎上面,籌備召集國民黨的代表大會”。共產國際還要求中國共產黨採取種種辦法,糾正中國共產黨中央的機會主義錯誤,在政治上健全黨的領導機構。《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關於中國革命目前形勢的決定》,《中共中央檔案選集》第3冊,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9年版,第622—628頁。
根據共產國際的指示,7月12日,鮑羅廷向中共中央提議: “獨秀、平山去莫斯科與共產國際討論中國問題;秋白、和森赴海參崴辦黨校,新指定國燾、太雷、維漢、立三、恩來五人組織政治局兼常委。”蔡和森: 《黨的機會主義史》,《中共黨史報告選編》,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2年版,第137頁。
二十 受任於危難之時
在7月12日的會議上,陳獨秀被停職,組成了張國燾、張太雷、李維漢、李立三、周恩來五人臨時中央常務委員會,張國燾為負責人。
臨時中央常務委員會受任於危難之時,擔負著艱鉅的任務,在艱難的跋涉之中盡力挽救倒懸的局面,為黨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在這艱難的日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