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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具雛形,我就幾乎把人物對白一氣呵成地寫了出來。劇本名為《清算的一天》。劇情發生在一家理髮店裡。許多年前,一個無賴朋友勾引過理髮師的妻子,並拿走了他倆的積蓄。而現在一個有著濃密絡腮鬍子的顧客走進店裡,讓理髮師給他把鬍鬚剃乾淨。不久,理髮師發覺椅子上的人就是那個罪魁禍首。真是無巧不成書啊!劇本以這個惡棍在剃刀的威脅下驚嚇死去而告終。

我把這部小作品和《瓷婚紀念》一起給海茲爾的老朋友哈里·戴爾夫看。哈里·戴爾夫和他妹妹朱麗葉在輕歌舞劇表演上有些名氣。哈里擅長舞蹈,朱麗葉則擅長模仿和獨角戲。但哈里也是個劇作家,因寫過一部相當成功的《上層家族》而著稱。當他把劇本草稿還給我時,他說劇本寫得很好,但情節卻與《國王的理髮師》雷同(該劇主角是拿破崙)。他還說輕歌舞劇已經衰落,事實上任何新創作的輕歌舞劇本都沒市場了,那就是《清算的一天》的結局——存放到我的檔案箱裡去了。

在那以後不久,哈里·戴爾夫建議我們一起合作。他有個很棒的三幕喜劇的構思,因為對我寫對白的才能印象深刻,他想和我合作來轟動票房。不過他有一點小麻煩,這個麻煩事實上將對我有利。哈里患了伯格病(醫學上有個令人畏懼的名字——血栓閉塞性脈管炎),這影響了他的腿部機能,使他不得不放棄了表演生涯。但他有預見,買了大量保險單來保護自己,使他現在憑“傷殘條款”,每月得到一筆可觀的收入。然而,如果他一旦能自立,這筆收入就停止發放,而保險公司正一直密切關注他的行動。在這種情況下,他覺得讓人知道參與創作一部新劇本對他不利,因此合作的成果上只能署我一個人的名字。不過,我們將平分未來所能獲得的巨大利潤,其中電影版權帶來的利潤可能佔很大一部分。

這一切聽起來對我很有利,所以我未多加考慮就同意了。回想起來,這事不值得稱道,因為我協助受益人利用(“欺騙”可能是更確切的詞)某些保險公司。因為我一向自詡在經濟問題上比較清白,這次犯規讓我懊悔不已。我和其他人一樣認為,以一種較聰明的方式欺騙保險公司,難道就不算是犯罪嗎?而現在對我來說,更難以置信的是許多年來我的主要收入來自保險行業的股份所得。

哈里·戴爾夫給劇本起名《似是而非》,是寫一個很有名的社論作家的故事,顯然是以當時赫斯特(Hearst)報系影響力巨大的社論作者阿瑟·布里斯班為原形塑造的。男主人公有個美麗輕浮的金髮情人,這個傻乎乎的美女慣於對時事作坦率評論,給編輯寫專欄時帶來許多靈感。當然劇本中還有其他角色,其中有一個迷人的男青年,是金髮美女真心喜歡的。編輯的妻子意識到這個年輕女人對其丈夫的快樂和事業影響很大,所以毫不計較,事實上還努力修補兩個年輕人相愛給自己丈夫帶來的巨大傷害。

我是在1933年夏天動手寫劇本的,因為我還記得每週一次要去哈里·戴爾夫的海濱寓所長談。最終定稿要以哈里滿意為準。他負責讓演員排練上演,上演的次數並不多,但聊勝於無。在長島瀰漫著貴族氣息的洛克斯特山谷裡,有家在紅穀倉戲院表演的非專業劇團同意試演一兩個星期,而我們可獲得微薄的劇本上演費。事實上首場演出是在1934年6月,幾乎與《證券分析》一書首次亮相同步。洛克斯特山谷離我家很遠,我還是去看了兩場演出,我不記得演出是否受歡迎,我感覺當時人們認為這次演出“頗為成功”。

我的第一本書出版和第一部劇本上演幾乎同步進行,這給了我巨大的接近於虛榮的滿足感。利益分享給我帶來的豐厚收入,更使我飄飄然,它預示著我個人財務困境的終結,也不必再為我的當事人擔憂。另外,越來越多的人來找我作專業證人,這可是項報酬很高的副業。當時我正是40歲——有個法國作家稱之為“老年青春期”。使我吃驚的是,我發現自己正墮入一段完全不同於我以前所知的浪漫情感,或許是戲劇氣氛的感染以及其他各種活動,對我的性生活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哈里·戴爾夫積極地給我們的《似是而非》劇本找一個百老匯製作人。我們已同意給該劇重新取個名字叫《小蓬巴杜》,(我們設想蓬巴杜夫人在路易十五的法庭上的境況和我們的女主人公在著名編輯的密室裡的情況有某種相似。)經過幾個月的周旋,我們的代理找到一個樂於並且能夠資助我們的劇本在百老匯上演的人。哈里覺得合同不是很完美,但他認為我應該接受,合同中按慣例包括預付作者未來的版稅500美元。

事實上我們本來預料會達成一個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