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會不跟我聯絡。”她說,“如果今天我不來,你是不是永遠不會再跟我聯絡?”
“是的,”他坦率地承認,“我是這麼想的。”
“為什麼?”她心裡想,真是一頭牛啊,犟到這般田地。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這些年的努力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他嘆了口氣,目光又移向別處,“在我名下,擁有很多,很多,可真正想要的,卻不能擁有。”
沉默。好一會兒,如馨道:“那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正因為不是故意,我倒希望你是故意。嗨,為什麼你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冒犯了你。”
“不,別這麼說”
“好了,過去的不提了。我餓了,陪我吃飯吧,OK?”
如馨舒了一口氣,欣然應允。
溪水打了一個結,重新流淌起來。日子在繼續。可是這場風波之後,她明顯感覺到兩個人的關係有些變味兒。他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樣早晚來電話,也不再每天與她晚飯。兩人依然會見面,隔三岔五的,有時他約她,有時她約他。見了面,本來話就少,現在更沒什麼談的了,常常是冷場。彷彿一百度的水,突然降到七十度,六十度,這種感覺很明顯,清晰。如果一直做朋友,不談戀愛,該有多好。沒想到弄成這樣,或許以後連朋友也難做。戀愛談到這般地步,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放手又捨不得,不放手又彆彆扭扭,進不能進,退不好退,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這天出庭一起官司,做為原告代理,如馨當庭滔滔不絕,據理力爭。整個庭審過程,她都覺得被告一方瞪向她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像要把她刺穿。那目光充滿憤怒、怨毒,殺氣騰騰,不僅要刺穿她,似乎更要將她劈碎。庭審結束,回到律師樓,又回到家裡,不論走到哪裡,她都擺脫不了那種可怕的感覺。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雙毒眼彷彿一直在腦後盯著她,刺著她,弄得她坐立不安,心神不寧。哎呀,到了這種時候才知道,這律師這活真不是人乾的,尤其不該是女人乾的啊!
本來約好與趙揮吃晚飯,可是晚飯時間他打來電話,說晚上要開個會,晚點來找她。她落落寡歡地一個人吃了幾口,索然無味。就這樣,一個人在一所大房裡,盼著他的到來,想跟他談談今天的心情,感受,談談自己看似堅強的外表下,內心裡也會有恐懼,會有軟弱這時候她不再是什麼律師,而只是一個平常的柔軟的女人,需要男人來愛,需要他的愛給她支撐,信心、力量和安全感可是等啊等啊,一直等到零時,不僅不見他的蹤影,竟然也沒個電話打來。半夜的等待讓她情緒焦躁,本就不快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也可以說,這種冷落和怠慢,她壓根無法接受,根本無法容忍。
沉默了一天。
次日晚上,趙揮不請自來,如馨憋著一肚子氣,一臉堅冰無法消融。原本那種傾訴的願望早已無影無蹤。
“怎麼可以這樣?你這個人怎麼回事?究竟要幹什麼?玩什麼哪?玩夠了沒有?我沒心情陪你遊戲”如馨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古腦兒氣憤地斥責。
“最近公司出了點問題,臨時開會整頓,很晚才結束,我心情不好,不想影響你情緒,所以就沒來打擾。”
“藉口!全是藉口!就算很晚,難道打個電話的時間也沒有?一分鐘就可以,一分鐘也沒有?”如馨嗚嗚地哭起來。
“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我不想聽什麼對不起!難道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難道還有別的女人?有的話你說出來,我不會成為障礙的”如馨口無遮攔,只圖個痛快。
“我原以為你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沒想到也會這麼不可理喻。”他說。
“善解人意就是要無條件地接受不公平?無辜地被爽約被愚弄也不會有一句怨言?”
趙揮望著她,動了動嘴唇,吐出四個字:“不可思議!”
然後,他轉身走了。任憑她哭著,他連頭也不回,只給她一個堅決的、冷漠的背影。淚眼朦朧中,如馨已經完全意識到,就在前不久,前些日子,那些美麗的、浪漫的、快樂的時光,竟都成了夢幻,成了回憶,已經遙不可及。
怎麼可以這樣?!
如果換了柳志文,他怎麼可能在她傷心落淚的時候轉身離去?他一定會想方設法不停地哄她,直到她破啼為笑,忘記一切煩惱和不快。當然,如果換了柳志文,怎麼可以在失約之後一個電話都沒有讓她獨自空待?想起前夫的溫柔、寵愛、無微不至的體貼,她愈發傷心,愈發委屈,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