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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炸彈毀掉,根本下不了決心。這是自己的親骨肉啊,丈夫的骨血呀,這一切來得是多麼不容易啊!如果就此失去,夫妻倆將來還能有自己的孩子嗎?

這段時間每過一天,如馨的焦慮就會增加一分,有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抓耳撓腮,想不出好主意。好在趙揮也還在忍耐,還沒有找柳志文爆出猛料。柳志文始終矇在鼓裡,偶爾他會發現妻子情緒異常,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藏在心裡。每每問起,如馨都能隨機應變,自圓其說,還要責怪老公疑神疑鬼,婆婆媽媽。柳志文也便笑笑,不再追究。心裡只想,女人的情緒果真如夏日天氣,陰晴不定,難以琢磨。有時也會疑惑,如馨以前也並不這樣,是否與年齡的增長有關?還是工作壓力過大?為了幫她減壓,他常常工作之餘介入她的工作,夜裡躺在床上,總要幫她分析案情,出謀劃策,在某些案子上,他常常有著天才般的精準判斷,確實幫妻子解決了不少疑難問題。

然而這次如馨碰到的難題,他卻一點也幫不了,因為她壓根不敢讓他知道。

趙揮處心積累的目的,不是要毀掉柳法官或葉律師,而是要得到女兒。只要幫他完成這一心願,天下就會太平。也因為如馨揣摩到他這一心理,才敢一日日拖延下來。不過每拖一日,如馨就會愈加清晰地意識到,拖延完全於事無補,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因為她根本沒有辦法讓趙幸兒回到他的身邊。

趙揮的沉默,就像風暴雨來臨前的平靜。

他愈是不動聲色,如馨愈覺得可怕。

這一日,如馨正吃早飯,忽然接到趙揮的電話。

他要她馬上出來,有事要談。

如馨匆匆喝了兩口粥,在公婆詫異的目光裡,從家裡提前出去。

老天爺,如今的她,就像被拴了鼻繩的牛,而繩的另一端在趙揮手裡。他隨意一拉,她就乖乖地走。要不然有她的好受。

在咖啡館見了面,趙揮開門見山道:“法院對我的案子還是相當重視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開庭了。”

“什麼時候?”

趙揮吐一口煙霧:“很快,要不了幾天了。今天找你出來,就是要跟你重新敲定一下,別事到臨頭再出什麼岔子。”

如馨一言不發。

他又問:“你跟柳法官都說了吧?都安排好了吧?”

如馨還是不說話。

“問你哪,怎麼不說話?我正因為理解你的苦衷,才給你面子,才沒有直接找柳法官談,我想這些事還是你們夫妻之間的悄悄話更為方便,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嗎?”

“趙揮,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好嗎?撤訴好嗎?意義真的不大,我曾經想過幫助你找些證人,以證明吳遠虹的劣跡,可作為律師,我很清楚這個案子的性質和走向,不管找到什麼證人,讓法庭把判幸兒判給你,這種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幾乎是零,除非吳遠虹鬆口。現在關鍵問題在吳遠虹身上,還是透過私下調解的方式比較好,你說呢?”

“如果能調解,我幹嘛還要費這麼大周折?說真的,我也不願意看到葉律師這麼難過,要我說,如果是別的法官,確實意義不大,如果柳法官,那意義就不同了。我相信柳法官可以做到,只要他肯做,就萬事大吉,OK?”

“趙揮,不要逼柳志文了,好嗎?他很無辜,他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懲罰他?”

“我有逼他嗎?又是誰在懲罰他?我這是在幫助他! 如果他知道自己有個孩子幾個月後就要落地了,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做爸爸了,他是不是會很激動?會不會很感激?為了這份感激,他難道不想有點作為嗎?”

“趙揮!”如馨一下子又被激怒了,她站起來道,“你別登鼻子上臉,幸兒根本不是你的女兒,她的親媽又沒死,柳志文不可能把幸兒判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柳志文做得到,他一定做得到!你難道一定要我親自找他說嗎?”

“別逼我,我說過我做不到,我無能為力,柳志文也做不到,判一個案子,不可能由他一個人說了算!”

“你會有辦法的,你是他的妻子,他最心愛的女人,足智多謀的大律師,你一定能夠調動他,會讓他聽你的,為了你們的家,為了你們的幸福生活,你就大膽做吧,相信他一定也會有辦法的,他是此案的審判長啊!”

“我從來不干預他的工作,我真的做不到!”如馨義憤當頭,完全不能自控,突然手一揚,一口未喝的一杯咖啡突然潑到趙揮臉上。

褐色的汁液順著趙揮英俊的面龐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