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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我退錢吧。”伍雙喜:“我也是這個意思,只是怕你不樂意。”此時陳祿已拿進七千元,因此他問:“幾時能把錢給我?”伍雙喜:“兩天之內行不?”陳祿:“好,可不能再遲,我還得抓緊時間再收。”兩天後的晚上,金獅和銀獅去伍雙喜家裡拿錢,見本村的信貸員郗來財剛把錢送來,方知這裡有郗來財的股份,也就明白了伍雙喜不讓記帳的全部原因。你若把帳記得清清楚楚,他不僅吃不上你的部分利潤,就連別的股東的利潤也沒得吃了。伍雙喜拿出七捆十元的鈔票遞與金獅。金獅點了一下說:“我們這十來天的辛苦怎麼算?”伍雙喜又拿出一百元,說:“一百行不?”金獅:“咋不行啊?這又不是有仇哩,只是意見不合才分開的嘛。”說罷要走,就見銀獅對伍雙喜說:“伍大爺,以後我還叫你大爺。但你記住,我今年雖才21(歲),但不出幾年就比你強。今天你見我窮,甩我!咱們走著瞧。”金獅忙拉銀獅:“說這幹啥?買賣不成仁義在嘛。”說罷拉銀獅回家。第二天,陳祿四處貼出廣告,提價5分收購黃芪。於是四周的農民把黃芪紛紛送到他這裡來,很少有人送伍雙喜處。

金獅來邁達召鄉政府報到已有二十來天了,一直無事可做,也沒個落腳點。這天上午,他覺得老這麼閒著沒事兒也不是個事,便來找鄉長:“孟鄉長,這幾天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做麼?”鄉長遲疑了一會兒,說:“小陳啊,我正要找你。”金獅欣喜地問:“有啥事兒麼?”鄉長拿出金獅開回的介紹,說:“嗯——是這麼回事兒,咱們鄉里編制滿了,你拿介紹去找組織部部長任常愜,讓他給你再找個地方。我們跟他說好了,他等你去。”金獅知道情況不妙,但還是禮貌地告辭出來。一出來即被一個有粗沒長的30多歲的婦人叫住。該婦是鄉婦聯主任兼財政出納,前幾天對金獅還很客氣,如今卻風雲突變:“把你領的那270塊錢放下,不在這兒工作,還拿這兒的工資?”金獅此時身上只有兩塊錢,只得說:“我現在身上沒有,過幾天一定給你。”婦人:“誰知道你這一走還來不來?乾脆你把介紹放下,取了錢再來拿。”此時孟鄉長從辦公室出來,衝婦人擺了擺手,婦人方讓道放人。

下午,金獅來到旗委組織部部長任常愜的辦公室,說明來意。任部長象被誰欠了三千塊,沒好氣地說:“你就是陳金獅,你想去哪?”如今學乖了的金獅答:“由組織上決定吧。”任部長:“那好,你在野馬圖和板申兔之間任選一個。”書中暗表,這敕勒右旗共有21個鄉鎮30多萬人口。其中山前19個鄉鎮,山後2個鄉。山後這兩個鄉即野馬圖和板申兔,加起來不足9000人,從縣城走七十里山路方能到達,靠天吃飯。因此聽了任部長之言,金獅吃了一驚,失口問了一句:“為什麼?”任部長把眼一瞪:“哪來的那麼多為什麼?後山不是人去的?中專生都是分哪算哪,踏踏實實地幹。你們大學生虎架虎威的,想上天?”金獅自知失言,忙解釋:“我是說不好照應家。”誰知任部長更是站了起來:“誰讓你照應家了?國家培養你這麼多年,就為你照應家呢?回家種地不是更好照應家?”金獅心知多說無益,低頭不語,又聽了一會兒訓斥,強顏歡笑,不置可否地告辭出來,心想:“此人不走,我便無出頭之日。”

金獅回到家中,說了進城遭遇。陳祿說:“人事局分配學生,它組織部插的什麼手?”金獅:“黨管幹部,黨管一切,你不知道!”陳祿:“那它也管得太早了吧!”金獅:“人家既能管,就愛什麼時候管什麼時候管。這就好比你種自家的地,愛啥時候種就啥時候種,就是正月種,別人能咋地?”玉枝聽了急匆匆地說:“乾脆想辦法去寶圖吧,別在這敕右呆了。昨天文軍媳婦從呼市回來,問我:‘金獅分到哪了?’我說:‘分到鄉里了。’她大吃一驚:‘怎麼連縣城都沒留下,跌落到鄉下去了!你們沒花錢嗎?’我說:‘一來沒錢,二來人家父子倆只要從政,不管城裡還是鄉下。’她急著說:‘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饒你今後當總統,可現在的青春年華怎麼辦?就在這荒郊野外虛度?人不風流枉少年。年輕能紅火的時候不紅火,等老了就算掙個高官,又哪多哪少?他年輕不懂事,你們也不懂?’我覺得人家說得很有道理,畢竟是大城市活過的。咱們沒在大城市活過,因此不知底裡。這好比”正說間,就見陳祿怒目而視:“她懂個屁,頭髮長見識短。什麼叫風流?幹番事業才叫風流。什麼叫虛度年華?無所作為才叫虛度年華。再說,沒錢沒勢,你拿什麼去大城市?又拿什麼去風流?去大城市要飯也好?”金獅:“毛澤東當年之所以那麼有主意,就是因為長期生活在農村,瞭解基層,掌握國情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