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能減少。糧草官不解:‘糧草本就不多了,還加大供應!’李自成說:‘餓著肚子更攻不下來。與其半飢不飽地多活幾天,還不如吃精神了拼死一搏。’於是第二天,李自成讓全軍都吃得飽飽的,然後說:‘破寨則生,不破則亡。’眾官兵一聽都拼死一戰,結果拿下了寨子,扭轉了戰局。咱們今天也一樣,欠下的高利貸本就夠多的了,但如果不再欠點兒,拿錢來掙錢,那你的高利貸永遠也打不完。這就好比咱們在冰的這邊兒,很冷,而火在冰的那邊兒。你如果不忍受更大的寒冷鑽過冰層把火取來,那你永遠也得不到溫暖。所以我要鑽冰取火。”玉枝:“問題是你能找著買主?”陳祿:“咱們跟伍雙喜合夥做不就行了?”玉枝:“人家肯跟咱們合夥嗎?”陳祿:“合夥規模大,省開支,他為啥不願意?”銀獅:“如果人家本身夠個回合呢?”金獅:“我看這合不合夥是次要的,只要你收的東西吃香,不愁沒人要。所以這個夥能合要收,不能合也要收。”陳祿:“我也是這麼想。”於是當晚,陳祿將本村的伍雙喜請至家中喝酒。酒至半酣說明意圖,伍雙喜爽口答應,相約幾天後開磅。陳祿於是讓銀獅停下他那個小買小賣,立馬進入籌資階段。三個月來,銀獅騎腳踏車東奔西走,除了吃喝費用,只掙下七八百塊錢。
星期一上午,金獅進城去旗人事局開介紹。開罷介紹去旗公安局開戶口,戶證科的同志問:“往哪開?”金獅:“就開到邁達召吧,從那兒買糧方便。”戶證科的便說:“很多人自己到了鄉里,卻把戶下到了城裡。”金獅:“嗨,若自己將來有本事回城,還愁戶口回不了城?若自己回不了城,就是把戶口落在北京又有什麼用?”說罷回鄉,向鄉長報到。鄉長領他走進書記的大辦公室。書記辦公室有很多人,其中一人半躺在床上看書,並聽眾人高一句低一句地閒聊。鄉長向眾人介紹:“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大學生,今天來報到。”說罷先介紹床上躺著的那位:“這是啖書記。”金獅忙上去握手致意。啖書記坐起來握了一下,又躺下。鄉長接著為金獅一一介紹了在場的王書記、郝鄉長、徐部長、郭站長、賈主任等等。介紹罷,金獅為眾人敬上一圈特製《鋼花》煙。眾人接著聊他們的,金獅便告辭出來。出來無處可去,先折進民政辦。初中中專畢業的民政辦幹事小牛對他愛理不理的,他只好稍坐一會兒又出來,折進財政所。同樣是初中中專畢業的財政所幹事小雷對他很熱情,問明情況後,先領他到派出所落了戶,又騎摩托帶他去糧站辦了糧本兒。自此金獅每天按時去上班兒,但沒人安排他去做什麼,也不給他分配辦公室,他只能瞅著哪個辦公室有人,就去哪個辦公室呆一會兒。10月14日,民政辦小牛讓金獅去幾個村送會議通知,金獅欣然接受,心想:“總算乾點事了。”第二天上午,鄉里召開鄉、村幹部大會。會後,眾人都到大餐廳裡吃燉羊肉。金獅進食堂盛了飯四下張望,見一條寬凳空著,便去坐。正要坐下,見凳子很髒,便蹲在凳子上吃。吃了一會兒,啖書記進來不知幹什麼,見金獅蹲在凳子上吃飯,露出不悅之色。下午,鄉里發工資,金獅領了8、9、10三個月的基本工資,總計270元。領罷工資,鄉幹部們紛紛回家,金獅便去糧站以每斤一角八分的平價買了三個月的白麵帶回家,並將其餘工資交給母親。此時家裡因事忙加錢缺,已有十來天沒白麵了,一直藉著吃。
10月中旬,正值農民們混起黃芪,陳祿籌到四千多元,伍雙喜籌到兩萬元,於是兩人合在一處,四處張貼廣告,開磅收起了黃芪。收購點設在伍雙喜的院內。因此陳祿讓銀獅常駐伍雙喜院內記帳,記下每磅貨的等級、價格、分量及金額。連收了幾天,伍雙喜開始對銀獅發牢騷:“記那帳幹啥?我跟別人夥做了多少買賣也沒記過帳,只記總共花了多少錢,賣下多少錢,然後按股分紅。”銀獅把這一情況告訴陳祿,陳祿也就明白了伍雙喜當初為啥那麼爽快地答應了合夥,於是說:“不記哪行?最後本來花了三萬(元),他說三萬五,咋辦?那五千不成了他的啦?他若心中無鬼,怕記帳幹嗎?難道僅僅是怕麻煩?你儘管記。就是這買賣做不成,也不能糊塗。”書中暗表,這黃芪分幾個等級,過了磅便堆在一處,天天還要失掉一部分水分,所以無法用最後的總分量來計算總支出。因此銀獅繼續住在伍雙喜的院內記他的帳。又記了幾天,伍雙喜終於說:“乾脆咱們分開各收各的吧。”陳祿便趕來問:“怎麼分?”伍雙喜:“分貨退錢都行,你看。”陳祿:“這貨都混到一塊兒了,該給我算幾等?過了總秤再分吧,它又混得不勻,該給我分哪頭?給我分得好了,你不高興;分得差了,我不樂意。乾脆你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