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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就見母親找來說:“金兒,快回家,你左旗的姨夫來了。人家是潘自勵的同學,要帶你去找潘自勵。”金獅一聽急忙拉著牛往家走。他這姨夫娶的是玉枝的姑舅姐姐,在敕勒左旗的畜牧局任副局長。原來敕勒右旗和敕勒左旗本屬一個旗,即敕勒旗,統歸寶圖市管轄,60年代末才分開。分開後,敕勒右旗仍歸寶圖市,敕勒左旗歸了厚河市。閒言少敘,再說金獅進屋,這位姨夫講:“想去個畜牧局還難?潘自勵是我高中和大學的同學。他高考前的一個月得了胃穿孔,是我給他墊錢看病並陪床,才不致誤了考試。事後他說定當報答我,可我至今沒什麼用得著他的。”金獅聽罷大喜,感謝上蒼無絕人之路。玉枝則慌忙給這姐夫做飯,姐夫說:“不用了,就去潘自勵家吃吧。”說罷騎上嶄新的價值8000元的摩托,帶了金獅向城裡進發。行了十幾裡,兩人感到車的後部顛得厲害。下車一看,就見後輪沒了一點氣。此處前不著村,後不巴店,兩人只好推著摩托沿公路向前走了三四里,來到一個有修車補胎鋪的村子。這兒的補胎工專修機動車輛,補胎用火補,不備膠水等物,於是插上了火補電源。然而等火補工具的溫度剛剛升至好處就又開始自動冷卻,原來停電。補胎工一打聽,方知村裡整改輸電線路,一個小時後方能通電。此時已至中午,姨夫只好與金獅先至旁邊飯館用飯,同時等待電的到來。吃飯間,姨夫納悶:“摩托買下沒幾天,嶄新的裡外胎,也沒找著什麼硬碴子,咋就穿孔了呢?”吃罷飯,車胎已補好,姨夫便帶金獅繼續前進。然而行不到三四里,轟隆聲響,下起了急雨。金獅前後張望了一下,心裡發恨:“前後左右都沒雨,咋就我們頭頂有雨?”姨夫則慌忙把車騎進旁邊一個村子躲避。待鑽進一戶人家的屋沿下,兩人已衣衫盡溼。再抬頭來看,那片黑雲早向遠方飄去,留下一片豔陽天。姨夫罵一聲古怪,推摩托而出。誰知剛推幾步,就感摩托很沉。姨夫低頭一看,前胎扁了,還從氣門芯處冒著氣。姨夫慌忙去擰氣門芯的頭道箍,擰緊了氣也就不跑了。姨夫納悶地說:“這頭道箍一直擰得緊緊的,咋就鬆了呢?”說罷讓金獅從老鄉家裡借來打氣筒給前胎打飽氣,然後出村上路,向城進發。然而行不到兩裡,姨夫把車停下,指著油管兒說:“咋又漏油呢?”說罷掏出十元:“你趕快去買根油管兒來,我先用手捏著。”金獅一邊氣喘噓噓地去買油管兒,一邊心裡嘀咕:“老天爺,我哪輩子沒做好事?”買回油管兒換上,兩人已是狼狽不堪,但還是發動摩托繼續前進。然行不到三里路,就見烏雲四合,霎時下起了傾盆大雨,前後左右可見度不到十米。姨夫也不再避雨,消沉地對金獅說:“金獅呀,不是姨夫不幫你,是老天不許呀。再往前走,指不定還會出啥事。這麼著吧,咱們往家返上五里,如果還下,那咱們再返回來進城;如果不下了,那就回家,不去了。”金獅苦著臉點點頭,說:“也只能這樣了。”於是兩人掉頭往家返。返不到二里,天即放睛;返到十里,竟不見下雨的痕跡。回到村時,就見睛空萬里,村裡的大戲如期開演。

9月初,楊振華如期去薩二中任教,銅獅也就隨之上了高二文科班。9月底,金獅去旗人事局打探分配結果。旗人事局調配股股長是位學究模樣、五十出頭的老頭子,股員是位面目慈祥、五十出頭的老太太。金獅說明來意,老頭子說:“上頭決定把你分到你們邁達召鄉政府,你願不願意?願意的話,我現在就給你開介紹。”金獅一聽悲喜交加,悲的是連縣城都去不了,喜的是終於可以從政了。看了他模稜兩可的表情,老太太講:“鄉鎮也不錯,那裡人才缺,像你們這大學本科生去了,二年就能混個副鄉長。”金獅心想:“這不比去畜牧局也好?”老太太繼續說:“下去如能立馬當個秘書,可就更有保證了。”金獅:“問題是人家會不會一下子給個秘書讓咱當?”老太太:“這麼辦吧,你先別開介紹,先下去跟他們領導說:‘我被分到這兒來了,能不能讓我當秘書?’他們若說能,你就來開介紹;不能,就別開,另想辦法。”金獅點點頭,離城回家。回家告知自己被分至本鄉鄉政府,陳祿高興地說:“分到公社好哇!這下你不就從了政了?就算分到畜牧局,就如分到公社好關照家?至於前途,我看公社未必就比畜牧局差。公社是下級政府,畜牧局是上級政府的一個部門,有什麼兩樣?再說,誰也不想去公社,你去了不就數你能呢?誰都想留城,城裡盡大中專生,能顯出你來?”金獅又告知人事局老太太說的話,陳祿說:“我看這個老太太說的是真心話。人家看你是大學生卻被分到鄉鎮,不免有些看不過,才這麼說。既是真心話,就聽她的。人家是管人事的老幹部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