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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得靠自學。不知你對文科感興趣,還是對理科感興趣?”銅獅:“文、理科都感興趣。”金獅:“反正你的理科也不紮實,乾脆返回高二學文科吧。還是學文科出來好從政。”見此半晌沒說話的金鳳開了口:“咱們現在可不同從前了。以前金獅想進城學文科,硬是去不了。如今振華就要進薩二中教書了,帶個學生進去不成問題。”玉枝:“對呀!他還可以好好管管銅獅。”銀獅:“問題是咱們現在連買面的錢都沒有。”他講的也是實情,這個家已多年未種口糧,全是買著吃。而今揹著長腿的重債,實在存不住一分錢。基於此,金獅講:“再苦不能苦教育。今天不念,錯過年齡,以後有錢了也念不成了。我不是就要上班了?他的學費、生活費由我來承擔。”

陳家偌大的買賣沒了,成群的牛羊沒了,莊戶種得也比較簡單,因而一下子清閒起來。為此陳祿解僱了牛倌,讓銀獅去放那兩頭奶牛。誰知銀獅放了兩天,便喊:“快把牛全殺了吧,我一天也放不下去了。”陳祿瞪大眼睛:“家裡已成這樣,你就不能學得懂事點?”銀獅:“不放牛就不懂事?”陳祿:“如今這個家敗了,不止窮,還有5萬的長腿債,掙得慢了連債都打不完。你還不想幹活?”銀獅:“誰說不想幹活了?我只是不想放牛。”陳祿:“那你想幹什麼?”銀獅:“做買賣。”陳祿:“做買賣沒資金。”銀獅:“我從小做起。”陳祿:“那你先做做看。”於是,銀獅成天騎輛腳踏車販賣東西,什麼上市販什麼,先是香瓜後是蒜,常常要從五十里開外的地方馱上一百多斤東西回鄰村上下來賣。時值盛夏,其嘴唇烤得起了泡,也不叫一聲苦。原來他不是不想幹活,而是不想幹窩囊活。他不放牛,陳祿就讓銅獅暫時去放,待開學再說。見此在家等待分配的金獅便說:“那就讓我來放吧,讓銅獅從現在就開始複習。”說罷成天帶本書去放牛。

這年的大中專畢業生相對大中城市的黨政機關及公營企業,已開始顯得過剩。因此這年的大中專畢業生分配工作比較棘手,遲遲分不下去。相對而言,師範類的要好分一點,沒門沒面的反正一律要去學校任教,大中城市的學校塞滿了,就往中小城市塞;中小城市塞滿了,就往鄉下塞。好在相對縣城,師範類大學本科生不算多,加之楊振華提前與薩二中校長打過招呼,因此振華的去向很快有了結果,即去薩二中任教,開學即去上班。金獅則須繼續等待。8月初,金獅畢業已有一月,於是上市人事局打探分配結果。市人事局發給他7月份的基本工資90元,讓他等一週再來。等了一週,金獅復去市人事局,先於門口遇上了同屆不同系的大學同鄉馬志娟。馬志娟已被分在了該人事局。她一見金獅就上前打招乎,並不無惋惜地說:“你沒跑一下?咋被分回敕右了?”金獅嘆口氣,說:“這是預料中的事。”與馬志娟的交談中,金獅還得知同校物理系專科班的一男同鄉被分至了中級法院。告別馬志娟,金獅來分配科領取分配介紹。分配科的同志在百忙中拿出金獅的介紹信,不無同情地說:“大學生回旗縣,有何感想?”金獅笑笑說:“從頭再來。”對方:“挺悲壯的啊!”金獅點點頭,出得市人事局大門,遇上了補習時同吃同住不同班的劉建軍。劉建軍在金獅考中大學兩年後考上了內蒙古政法學校,現今也畢業。兩人相遇,樂得摟在了一起。金獅問:“分哪了。”劉建軍:“我們這個專業的比較缺,所以我稍微跑了一下,就留在市檢察院了。你呢?”金獅先真誠地說:“祝賀你。”後灑脫地說:“我被分回敕右了,至於哪個單位還不知道,估計是獸醫站吧。”劉建軍:“分回敕右也無所謂。毛澤東不是從農村打上來的嗎?即便去了獸醫站也可再抽調嘛!我相信你不會就此沉下去。等你再浮上來,恐怕已非常人所及。”說罷向旁邊一位中專同學介紹:“這是我的高中同學,叫陳金獅,很有才,我一直很佩服他。”而那人聽說金獅被分回敕右,又是學獸醫的,表情不大熱乎。金獅便告辭回家,回家心想:“總不能讓分到旗獸醫站吧。如能分到畜牧局最好,專業也對口,又能從政。那該找誰呢?”最後他想起了高中補習班的校長、旗政協副主席孟衛綱。上大學後,金獅曾帶禮物來看過他兩次。

第二天上午,孟衛綱領著金獅來到旗畜牧局局長潘自勵的家裡,說了一大堆的恭維話,請求關照。潘自勵卻說:“局裡編制滿滿的,獸醫站也不缺人,到雞場去吧。”孟衛綱無奈,只得帶金獅出來。告別孟衛綱,金獅心想:“與其去雞場,我找人幹嗎?若你整個畜牧系統果真頂住不要人,我去不了獸醫站,豈不更好?”於是不打算再找任何人。

一週後的一個上午,金獅正在村外放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