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本註解極好的譯本。”麻也子翻開《唐詩遜》,不一會忽然驚叫一聲:“哎呀,奇怪喲!”“什麼?”哲夫吃驚地問。
“怪啦。”麻也子歪起頭想。
“怎麼回事?”哲夫急了。
“您瞧,這裡。。。隔扇上是”向海惟看陽“吧,可書上卻是”向國惟看日“呀!原文的”向國“隔扇上變成”向海“了。”日“變成”陽“啦!”“怎麼回事呢?”哲夫感到詫異。
“這是著名的古詩!隨意改變詞句,是難以想象的事。再等等,把全詩核對一下好嗎?”麻也子按《唐詩遜逐句對照。哲夫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麻也子。“哎,有兩行和原文不同!”原文的“向國惟看日”,隔扇上變成“向海惟看陽”。最後一行的“音信若為通”,隔扇上變成“音信託貳拾”啦!“”音信若為通,是感嘆如“何傳遞音信才好”的意思,改成“音信託貳拾”就不通了。一定另有他意!“麻也子陷入沉思。
“如果另有含意,也許是您父親給您的暗示吧!”哲夫說。
“或許是!”麻也子回答,“如果爸爸把謎底藏在唐詩裡,那就易解啦!我想:爸爸如有意改變詩句,這畢竟是一種簡單的暗示。只要仔細想想,就能搞明白!”“但也不能簡單地猜謎,還應考慮到真實性。”國“和”日“和”陽“究竟有什麼關係,您一點也想不出嗎?”“想不到什麼。”麻也子搖頭。
“海、陽、扎、發拾。。。究竟意味著什麼呢?”麻也子自言自語地說。
“咬文嚼字吧?”哲夫說。
“不,這樣改換古詩詞句心、是另有想法。啊。。。池村瑞山先生!麻也子似乎有了重要發現,她說:“池村瑞山先生一定能知道其中奧妙!哪有一流書法大師把王維的名詩寫錯的道理。。。”“對呀!”“咱們去池村瑞山先生府上問一下吧!”麻也子果斷地說。
“提起這事,當初我也十分為難。”池村瑞山邊說邊嘆息。
在池村家肅穆的客廳裡,坐在客位上的麻也子和哲夫目不轉睛地恭聽瑞山講話。
“我酷愛漢詩,特別喜歡王維那首與日本有關的”送秘書晁監還日本國“的詩。您父親送來詩稿時,我當面指出錯誤。”瑞山對麻也子說。
“那,是父親。。。 。。。”麻也子問。
“您父親當然知道詩稿有誤。”
“是嗎?”麻也子和哲夫交換一下目光。
“坦率些說,是他改動了字句後送來的。開始我拒絕寫這樣的東西,但您父親不肯讓步。您知道,在軍隊時我是他的部下呀!對這近於無理的要求我無法拒絕。最後,照您父親的旨意寫啦!”“爸爸為什麼提出這奇怪的要求呢?”麻也子問。
“不知道。他特別關照把這兩行醒目地寫出來:九州何處遠。。。主人孤島中。”“我賭氣地照辦啦!至今,我還清楚地記得那些鉛字呢!是海、陽、託、發拾。。。吧?”“嗯。那也讓先生您為難了!”麻也子驚奇地說。
“看他那熱心的勁頭,肯定另有含意吧!”
“另有含意?”
這也正是父親說過的話。
5
“對啦!我的推理論點和您此刻講的完全一致。”王子孟股長對菅原哲夫說。
此刻,他們正在市村教授古色古香的會客室裡。
麻也子和哲夫有些拘謹地坐在皮面沙發上。
對麻也子來說,這是一次痛苦的拜訪。讓他人議論自己父親的舊惡,作兒女的總不會感到舒服。
現在,正探討三十二年前北京故宮博物院案外的真相。哲夫提出的推理被臺北國立博物院收藏股長王子孟的話證實了。
“在那次案件裡,我被貴國的憲兵逮捕,受到相當殘酷的折磨。我覺察到當時他們要利用我當掩護,策劃盜竊唐三彩,直至最近我才確信如此。我和朋友們打算從日本軍隊手中奪回這些古代藝術品。為了觀察現場,我多次前去故宮博物院。
“我們的動機是保護民族遺產。不幸的是,這件事被日軍利用啦!他們製造一種假象:中國人把唐三彩盜走了。這就是案件的真相。”“事出偶然,慄林少佐在晚唐室裡看畫,就變成一箇中國人憑空消失的奇妙案件。”王子孟股長有意迴避宇佐美或砂原勇造的名字,大概是考慮到麻也子在常“三十一年後。。。”王股長對麻也子說,“您父親砂原先生以中小企業考察團成員身分到臺北故宮博物院參觀。接待時,我擔任解說。”“我一見到砂原先生,就覺得有些面熟。追憶往事,我猜測他就是當年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