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無所遁形。
然而塞西依然想要狡辯,路米亞卻不客氣地指著他的雙手,對他說:“赤色果的毒素已經開始反噬你自身了,並且很快就會讓你全身壞死——我並不是開玩笑,如果你還想狡辯,不肯承認自己的罪孽,我是不介意看著你死去,呵呵,你放心,這種死法非常仁慈,你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
“路米亞,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塞西畢竟是——”鷹族部落的長老不忍心,想來說情。
“我不是你們鷹族的人。”路米亞卻冷冷打斷長老的話,“而且,這是他咎由自取。”冷冷地笑著,路米亞一絲同情之意都沒有,“如果他沒有害人之心,絕對不會到這樣的地步,無論是以前對待朱利爾斯還是對待利達,都無法原諒!”沉重的語氣宛如死神般宣判了塞西的命運。
“除非他道歉——”
一語驚醒,眼看自己的手指漸漸發黑,並且失去知覺,塞西終於發抖了,他感到害怕,於是語氣軟了下來,趕忙轉身對路米亞說:“我道歉行了吧,快救救我!”
“你不該跟我說對不起。”路米亞低沉說,“你該跟朱利爾斯說。”
“朱利爾斯?”眼瞳驟然睜大,塞西吃了一驚,隨即像是萬念俱灰,張開嘴,愣愣囁嚅道,“可他去了……鱷魚沼澤。”
“什麼?!”凱魯大驚,他知道鱷魚沼澤,一直以來,去那裡的人都沒有活著回來的。
“你把孩子扔在鱷魚沼澤?!”安瞬間也明白了塞西的話,頭皮發麻。
突地反應過來,塞西急忙搖頭,仍在拼命狡辯,他說:“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只是看到有人把你的孩子……對,把你的孩子帶去鱷魚沼澤。”
“你怎麼看到的?”阿列冷冷過來,反問。
“我……”一時回答不上來,塞西開始覺著自己的肘部一下都沒了知覺。
“別再狡辯了,是你把孩子帶走的!”好一會兒,長老身後的一名獸人突然反應過來,指著塞西喊道,“我大早出門的時候,就看到塞西好像抱著什麼去往鱷魚沼澤,誰知道——”
那人正是昨天被揍傷的雅迪。
“對啊!我也看見了塞西今天好像去往河邊,往河裡扔了什麼東西,現在想想,果然是兇器吧。”又有人開始小聲補充。
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開始紛紛指責塞西,而塞西則因為手的壞死不予理會,他猛地追上路米亞,攔住他,說:“我不管你怎麼樣,我已經道歉了,你必須救我。”語氣是那麼理所當然,根本毫無反省。
冷笑,清了清嗓子,路米亞回頭,然後認認真真,一字一句清晰地問塞西:“塞西,我很想知道,當年殺死你母父的人,究竟是誰?”
一句話令塞西后脊背發涼,喉嚨發緊。
塞西不肯承認。
但是路米亞並沒有等到塞西回答,便要走,塞西不想死,於是急忙叫住了他,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解毒的方法!”
冷然轉首,豎瞳毫無感情望向黑暗的前方,好一會兒,路米亞從阿斯拉的手裡接過那把骨刀,然後扔在地上,頭也不回,淡淡地說:“很簡單,把你壞死的地方切掉。”
“什麼?切掉?!”塞西大喊,“怎麼可能!我豈不是失去雙手!”
“呵呵,不僅是失去雙手,而且切除的時候會非常痛,是那種巴不得自己死去的痛……”漠然開口,路米亞諷刺般地說,“但我勸你早點兒下手,再晚點兒,你失去的也許不只是雙手了呢。”撂下這句話,路米亞轉身離去,頭也不回,拉莫爾急忙跟著走去,而其餘人糾結了片刻也相繼離開。
“安……”長老有些不捨。
“雅迪,帶長老回去。”安冷冷開口,頭也不回。
最後,當那些火把漸漸遠離,山澗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幽暗,空氣中浮現著淡淡的,夜光草的氣味。
只剩下安和塞西。
緘默著,安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目光望著塞西,這個他曾經喜歡的雌性,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歹毒?
他感到不解,更感到心痛和憎恨。
藉由夜光草的光芒,眼看手臂壞死繼續加深,塞西非常害怕,他不由得哀求安,道:“安,求你幫幫我!”他已經沒有手可以握刀切除壞死的手,為了活命,他只能求助於安。
“當初,是你害死了卡拉叔叔吧。”久久的,安突然開口,聲音幽幽的,“我都看到了。”
塞西則震驚不已,他無法置信地抬起頭。
“我曾是那樣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