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自然是慷慨激昂,但是我心裡卻是半點底也沒有。今晚說這番話也完全沒有經過什麼深思熟慮,只是覺得該怎麼說,覺得只有這樣說才是自己,所以就說了。至於說完之後的相應對策,長期考量之類的,那個就……完全沒有。
此時抬手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站在錢不易別墅外的我,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是我知道,我現在肯定是睡不著覺的,套句比較庸俗的話,灑家此時的心好似那海浪一般波濤洶湧,無法平靜啊!
想來想去,在這個時候能夠拉出來聊一聊的,也只有我那已經被遊戲和兒女私情弄得有點痴呆的好兄弟張盛了。
“喂,你在幹嘛?”
“還能幹嘛?當然是在偷電打遊戲了,你呢?又在哪裡風流快活?”
“快活你個頭,馬上給我死出來,天天打遊戲,遲早打得你脫陽而死。”
“靠,你脫陽而死還差不多,我一個處男,想脫陽而死也沒那機會啊,你在哪?”
“我到西門燒烤攤等你。”我說著,把電話掛了,然後走出別墅去。剛走到這個別墅區中間的噴水池的時候,張放天出現了,他還是像上次在咖啡廳在咖啡廳出現時候一樣微笑,禮貌,“好久見。”
雖然說我知道馬軍他們被制住,肯定是張放天出的手。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他幫了我地忙。不過對他,我實在是很難領情,“不要說得好像我很想見到你一樣。”
“上次咖啡館的事情是我不對。不過我想你應該可以慢慢體諒我那時候的立場。”說到這裡,張放天笑著搖了搖頭,“我是什麼呀,我只不過是一條可憐的狗而已,如果我不時不時地揮舞一下我地爪牙,向主人證明我的存在價值的話,那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被犧牲掉了。”
張放天這話說得很荒涼,但是他的表情卻依然是鎮定自若的淡淡微笑,再加上我曾經聽過彭耀描寫他的威風史,所以我實在很難相信他真的會那麼可憐。我於是答道:“狗?也許該說你是一條狼更合適吧?”
“被馴服的狼不就是狗嗎?”張放天說著,擺了擺手。“好吧,看來我們的誤會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決的,我們還是把這些問題留給以後吧。現在,讓我們談點正事……嗯,首先,我要由衷地對你說一句,你剛才在錢不易房子裡地那番話讓我覺得很感動。如果你能夠大二十歲。自身又有一定勢力的話,我說不定會成為你忠心地部下。”
張放天說到這裡,站在原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因為你今天所說的這番話,與我當年所想的很像。只是可惜,我沒有做到,不過。我很希望你可以做到。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可以做到,要記得來招攬我,我很願意為你這樣的人工作。”
張放天說這話地時候。臉上的表情顯得特真誠。不過,對於這些在陰謀場上打滾多年的傢伙們,我是絕對不相信他們也會有真誠這種東西,所以選擇無視,“多謝你的誇獎,不過你還是說點有實際意義的事情吧。你不要告訴我,你從黑夜裡突然跳出來攔住我,就是為了向我表白你是多麼仰慕我。”
張放天笑了笑,聳聳肩,露出無奈地神色,“我只是個打工的,身不由己啊……我想請問一下,你剛才在錢不易的房間裡所說的,你會去競爭張宏繼承人,是用來矇蔽錢不易的,還是你真地打算這麼做?”
“如果你問的別的事情,我可能會回答你,但是這件事情,我可以非常明確地回答你,我楚天齊是好色貪財沒錯,但是我絕對會將這兩件事情分開。鍾蕊這件事情,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馮櫻合作,你可以回去叫她死心。”
張放天聽完我的回答後,眨著眼睛點了點頭,然後又抬起頭問道:“你真的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嗎?”
我看著張放天,反問道:“怎麼?你又打算再把手槍指在我的頭上嗎?”
“當然不會。”張放天馬上搖頭,“我已經說過了,上次只是一個誤會。在以後的日子裡,除非是馮小姐的嚴令,否則我絕對不會再把槍口對準你。”
“那我很感謝你的恩惠了,還有什麼想要指教的嗎?”
“完全沒有。”張放天搖頭道。
“那你請讓一下。”我說完,張放天便閃開身子,給我讓出一條路,等我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他才又說道,“楚天齊,我真的很欣賞你。”
擺脫了張放天之後,我便來到了西門的燒烤攤,張盛那傢伙大概是有些餓了,所以早就已經出現在那吃得滿嘴流油了。
張盛見我到來,便往裡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