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有事找遊俠,那還有官府做什麼!”朱斌鐵青著臉說道:“這些人打著遊俠的旗號,實際上最是害人。勾連富人,裁斷百姓糾紛,稍有不快即舉刀殺人,完全無視朝廷律令。這些人根本不是遊俠,完全就是一些惡霸。可笑我們有些官員對這種事情不但不出面禁止,反而還在任上把他們伏侍得好好地,當親孃老子一樣供奉起來。這樣只會愈發增加他們的囂張氣焰。寧陽府禍害百姓,自有朝廷律令處置,豈是他鐵鞭金說殺就殺的?這樣的事情若是各地紛紛效仿。我大明必然毀在這些人的手裡!”
黃溪不知道武英王為什麼會生那麼大的氣。其實,所謂地遊俠只能在特定的時代才能發揮他們的某些作用。但在國家政局穩定,正準備大力發展的時候,這些遊俠就成了最大的危害。甚至,給當地帶來地惡劣影響是無法估量的。
遊俠服飾鮮華。佩戴講究,出入連騎,從者如雲,但這一切卻需要大量的金錢支援,而他們是從什麼地方獲得的財力?
大部分的遊俠不治生產,也因聲名在外。權貴富豪樂與之遊,也可頃致千金,無生計之虞。如漢大俠郭解、樓護即如此。前者遷至茂陵,諸公送者出千萬;後者母死,送葬者致車也多達二三千輛。甚至一些稱不上著名遊俠的人,有時也可不費吹灰之力,獲得穩定地生活。
但大多數活動在鄉間的“遊俠”,既不願自食其力。又沒有權貴的饋贈或同道資助,他們賴以維生的手段就不免越出正道。其方式較之常人也就有了許多不同的地方。具體說大抵有剽掠、椎埋、掠賣、劫質、盜鑄、私煮、發冢數項。
由魏晉南北朝而及元明,此風從來沒有停止過。當年東晉祖逖手下一批遊俠,當饑荒之年,劫掠富室,尚不能稱為害民間。那麼像南朝末時的王僧達。糾合鄉里公行剽掠,就不僅以富室為限了。有些遊俠更等而下之。乾脆入山人海,幹起了盜賊的勾當。
大明時的高捷日便與群盜剽掠行旅,掛著遊俠地牌子,卻做著無恥的盜匪勾當。
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地特點,那就是動不動就說自己有某某奇遇,為自己在百姓面前蒙上了一層神秘的光環。當國家吏治敗壞,民不聊生的時候,這些遊俠便成為了百姓們的希望所在。認為官府做不了的事情,這些遊俠可以替他們出頭解決。
這次寧陽府被殺事情就是最好地例子。堂堂地朝廷大員,居然被一個布衣百姓殺死,傳來出去那是大明朝廷天大的笑話。在朱斌地眼裡,這根本不是什麼遊俠,只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殺人犯而已。
而最為惡劣的是,鐵鞭金居然公然打出了武英王的旗號。那些百姓們哪裡知道其中的真實情況?只當這鐵鞭金是朝廷的人,殺人那是奉了朝廷的命令。一旦更多的人群起而效仿,後果不堪設想。
“抓。”朱斌咬著牙道:“必須把這什麼鐵鞭金繩之以法。查明他過去所做的事,依照律令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從即日起,一切所謂遊俠必須到當地官府自首。一切遊俠組織必須解散。否則,朝廷將毫不猶豫地予以查封!”
黃溪卻顯得有些擔心:“王爺,這些人在當地還是很有名勝的,百姓們不辨真情,不免私下議論朝廷,加上他的黨羽如果藉此散播流言,勾連不法富人,打擊朝廷威望,屬下以為這對王爺是非常不利!”
“再不利也要抓!”朱斌不暇思索地道:“這就好比身上長了一個毒瘤,明知挖起來會疼不可耐,但不挖任其蔓延,最後,只會取了自己的性命,早挖比晚挖好,至於百姓那邊,要讓官員們詳細對他們解釋,闡明遊俠的危害,要相信大明的子民能分辨是非對錯。”
黃溪點頭應了,接著又說出了第二件讓朱斌頭疼的事情來。
原來自從朝廷改革了科舉考試的制度,並一舉解決了張溥的勢力之後,一些張溥餘黨便紛紛跑到了山東曲阜,尋求他們的祖師爺,衍聖公孔胤植的保護,而那衍聖公孔胤植也都把他們收留在了家中。
這孔胤植做為這一代的衍聖公,地位非同小可,當地的官員看到了他也是必恭必敬,不敢得罪,此時朝廷犯人都在他孔家,抓又不敢進去抓,只得把這事上報給了朝廷,將難題交到了朱斌的手裡。
聽到孔胤植的名字,朱斌冷笑不止,這人可實在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他身為孔子的後代,他卻毫無骨氣可言,只一味的貪生怕死。在真實的歷史上,在李自成賊軍進佔山東之時,孔胤植即授意曲阜世職知縣孔貞堪乞降,結果孔貞堪被授“照舊管事委票”。
李自成賊軍失敗後,清軍攻佔山東,孔胤植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