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乃舊人,請常嬤嬤照拂幾分。不過,一切仍舊按規矩行事,不必逾越。
廣明宮的主子這封信裡所要表達的意思,總結起來不過四個字——“暗中關照”。
浣衣局裡的宮女,常嬤嬤都是知根知底的,珠瑾自是也不例外。
珠瑾進宮不過月餘,而廣明宮裡的主子又時常行蹤不定。常嬤嬤很難不生疑慮,但現下見著珠瑾這般含糊不清的態度,她心中的疑慮反倒消減了不少。
“浣衣局的規矩,誰也不能逾越。此事已了,你且先回去幹活兒吧。”
珠瑾禮了一禮,“謝嬤嬤,奴婢告退。”
明蘭兒在劉監管的監督下幹了一天活兒,累得雙臂都麻木了。這些年來,即便她被貶浣衣局,也未曾吃過多少苦,從前有常嬤嬤照拂,她從未乾過這麼累的活兒。
瞧著一旁打水浣衣的珠瑾,明蘭兒不禁心生怨忿,暗暗發誓,定要報得此仇。
一旁站著的劉監管見著明蘭兒出神,揮動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明蘭兒背上,“莫要走神,專心幹活兒。”
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異目光,加之脊背上火辣辣的痛楚,讓明蘭兒心中的恨越發濃厚了幾分。
☆、第二十六回 報復,陰差陽錯(中)
有了前一日的經驗,黃昏時分,珠瑾便洗完了所分配的衣裳。
珠瑾用罷晚飯後,便回了房間。
瞧著燭臺上隨風搖曳的燈光,珠瑾不禁微顰秀眉,思索著到底該不該去竹苑。
從今個兒常嬤嬤的態度來看,不難得知昨夜遇到的男子,身份非同一般。。adidea他們雖是隻見過兩次面,但卻足以窺得那男子性格怪異。若是不去,珠瑾怕會徒生其他事端,可若是去了,她又擔憂日後糾纏不清,麻煩更多。
珠瑾正自權衡利弊,難下決斷之時,只聽自外面傳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
珠瑾起身開門,只見來人五官周正、行至端莊,雖生得不甚漂亮,卻頗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溫婉。
細看之下,珠瑾發覺此人正是今個兒奉常嬤嬤之命前去傳喚明蘭兒的宮女。此女名喚齊兒,年歲不得而知,似是來浣衣局一載有餘了。
珠瑾斟酌片刻,道,“夜深露重,姐姐裡面請吧。。hbyxedu”
齊兒站在原地未動,她眉眼間盡是焦急之色,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珠瑾心思電轉,又道,“這麼晚了,不知姐姐來此有何要事?”
“我、我……”
齊兒驀然上前一步,握住珠瑾的雙手,“妹妹初來乍到,照理說,我不該這麼晚來叨擾妹妹。只是此事,我實是沒有辦法,只能來勞煩妹妹。”
珠瑾眉頭微顰,不動聲色的抽回雙手,“姐姐莫急,慢慢道來。”
“我今個兒浣衣時,丟失了孃親留下的遺物,極有可能落在了後院裡。可是、可是……後院素有鬧鬼的傳聞,我請了數名姐妹,她們皆不肯陪同前往,不知妹妹能否陪我走一遭?”
珠瑾下意識捏緊袖中的手,問道,“不知姐姐遺失了何物?”
齊兒咬了咬嘴唇,回道,“是一對翡翠耳環。”
珠瑾唇角微抿,“姐姐今個兒可是戴著此耳環?”
“不曾。那對翡翠耳環是孃親的遺物,我一直將它收在隨身的錦囊中,幾乎從不佩戴。”
今個兒早晨,珠瑾多瞧了齊兒幾眼,因而,對她的裝扮是有幾分瞭解的。齊兒佩戴的確實並非翡翠耳環,且腰間掛著一隻繡了蘭花的錦囊。
珠瑾轉眸向齊兒的腰間看去,見她原本掛著的錦囊確是不見了,這才鬆懈了心中的防備。
“即是如此,珠瑾便陪姐姐走一趟吧。”
珠瑾披了斗篷,取了燈籠,便同齊兒去了後院。
兩人一東一西分開尋找,珠瑾幾乎尋遍了半個院子,卻始終未曾見著錦囊的蹤跡。
當珠瑾行至牆根兒前,她無意間瞟見身後出現兩道被月光拉得兩道極長的影子。她旋身避開來人的襲擊,轉過身去,才發覺竟是齊兒與明蘭兒。
二人見珠瑾發覺,便不再掩飾,疾步上前,一左一右欲制住珠瑾。
珠瑾雖自小身子羸弱,卻終究是在草原上長大的。因而,即便明蘭兒一方有兩人,卻一時僵持不下,難以制住珠瑾。
珠瑾左右閃躲間,正欲開口呼救,卻猛覺後頸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明蘭兒瞧著立於牆角陰影下,手持棍棒的女子,她笑著點了點,“有勞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