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稍等一下,然後便三步兩步的走到了史東平的身前。“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驢爺揍史東平的那一百零八蹄,雖然手下留情,沒有取其性命,但卻也沒有像多日之前,痛扁滋事衛兵那般,只疼不傷。其經過驢爺這一頓胖揍,縱然死不了,也已經元氣大傷,丟了半條性命。其恐怕十天半個月,都別緩過勁兒來。
孫思危見史東平蜷縮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傷勢頗重,便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史東平,在江湖上被稱為書畫雙絕,是他手下,除北琴散人以外唯一的一位,在琴棋書畫方面,已經踏入大師之列的能人。
孫思危此次隨行的這些人,雖然也有擅長其他技藝的,但與史東平相,便就都顯得略遜一籌了。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孫思危決定救醒史東平,讓其出戰對付驢爺。
只不過,要想讓史東平的傷軀立馬恢復,僅靠罡氣的輸入,是不行的,必須得為其服下一種,拓拔家御賜的無名丹藥。這種丹藥,孫思危身上倒是有一枚,但連他自己受傷,都沒捨得服下,如今要給史東平吃,其還真有些肉疼。不過為了此輪必勝,孫思危也必須得忍痛割愛了,因為這一局,其實在是輸不起。
這一次再輸,兩次的彩頭加在一起,可就是百萬大軍六十日所需的糧草了。這足以將孫家軍所有的存糧,全部掏空。而且這還是孫思危在不瞭解具體情況,單方面的想法而已。
事實上,孫家軍現在的糧草,也就只夠百萬大軍吃上三日。孫思危這局要是輸了,其就算把孫家剩餘的糧食,全都賠給蔣驚天,也只不過將將夠數。到時候,孫思危可就會知道,沒米下鍋到底是什麼滋味。
……
略微猶豫了一下,孫思危便取出了無名丹藥,親手喂史東平服下。還別說,這丹藥還真是神,其剛一入口,史東平身上的淤青,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了。再加上孫思危的罡氣支援,僅僅三個呼吸的時間,史東平那半死不活的傷勢便已經痊癒,而且精神受傷之前,還要好上數倍。
“多謝二爺賜下御賜聖藥。”
孫思危衝其擺了擺手道,“廢話就不多說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史東平聞言抱拳道,“東平定然不負二爺所託。”
在孫思危取出那無名丹藥時,驢爺的表情曾出現過一絲波動,別人或許沒有看見,但這卻並沒有逃過蔣驚天的眼睛。而且其還聽見,驢爺在那裡低聲低語的嘟囔道,“蠻荒衍天丹,這小崽子還真有不少好東西,只可惜這枚只是一個半成品。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玩意有成品嗎?能有這成色,已經不錯了。”
……
如果說北琴散人是自傲,那史東平可就是目無人了,特別是在書畫一途,其甚至狂妄的自稱天下第一。此次孫思危耗費一枚極其珍貴的御賜丹藥,為其療傷,請他出戰。史東平更是狂妄得沒有了邊際,絲毫沒有將驢爺放在眼。
“蠢驢,我一直都瞧不起你們這些,沒事扒拉馬尾巴毛的。要依照我的意思,就應該將‘琴棋書畫’,改為‘書畫琴棋’,將我們這些執掌筆墨之人,放在前面。今天小爺就讓你看看眼界,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技近乎道。”
……
注:古琴絃有很多種,大多都會選用蠶絲,馬尾屬於其最差的一種。
……
驢爺聞言,並沒有生氣,而是一擺前蹄道,“那你就快點讓我開開眼界吧。”
這就好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在畢加索的面前,吹噓著自己的塗鴉,有多麼的神駿。其所言所語,也就只能讓真正的大師,一笑了之而已。說直白點,驢爺這是懶得和小孩兒一般見識。
不過史東平狂妄,也是因為他有著真才實學,其若沒有這兩把刷子,孫思危也不會將他攬入麾下。只見他微閉雙目,用鼻子一嗅,便知曉了一位位妙齡女子手,所捧奉的到底是何顏料。
“那個拿過來。”
“那個也拿過來。”
“還有你的,別瞅別人,說的就是你。”
“……”
史東平指指點點,便將自己此次作畫所需要的紙張、顏料、筆墨,全都準備齊全了。
他這次選擇宣紙的尺寸,倒是不小,寬約兩尺,長近半丈。如此巨幅的字畫十分少見,可見史東平嘴上雖然狂妄,但實際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掉以輕心,其已經用出了自己的全力。
蔣驚天雖不知道史東平此次到底要畫什麼,但從他選擇了硃砂、石黃、泥金等等數十種顏料這一事上,便可料到,其所作之畫,一定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