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講述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唐家二爺卻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慢慢變色,然後再次無聲而笑。
這一次,他的笑容裡有些看不分明的意味,還有更多的寒意。
“那教宗大人有沒有想過,您的那位朋友可能也已經死了?”
他盯著陳長生的眼睛。
陳長生還是很平靜:“不會,因為我還沒有死。”
這就是底氣。
他是教宗。
只要他活著,那麼誰敢殺死他的那位朋友?
唐家二爺盯著他的眼睛,盯了很長時間,忽然說道:“教宗大人或者有所不知,我那位大兄身患重病,纏綿病塌兩年有餘,無藥可治,隨時有可能死去,而這病……很有可能是遺傳的。”
陳長生說道:“那為何你沒有得病?所以在我看來,這病不能是遺傳的,我那位朋友不會生病。”
唐家二爺的聲音變得更加寒冷:“病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陳長生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說得準,我不准他生病,他就不能生病。”
第828章 汶水底的水草
忽然風停了,有云遮住了落日,夜色彷彿提前來到,水面上的金線漸漸淡去。
在很短的時間裡,汶水兩岸便變得冷了數分,無論是那些緊閉的民宅還是那兩根鐵鏈,都透著股兇險的意味。
羅布坐在酒樓上,聽著盲琴師的琴音,緩緩閉上了眼睛,右手落在劍柄上,輕輕地摩娑著。
面對唐家深不可測的實力,即便是他也沒有任何信心,如果是以往,他最多隻能想辦法示警,但現在他想試一試。
因為以前他用的劍是山下小鎮上鐵匠鋪裡用幾兩銀子打造的普通青鋼劍,而現在他已經換了一把劍。
此劍在手,他便能踩霜草為劍,化身為劍,即便面對神聖領域的強者,也能保持道心通明。
他閉著眼睛,聽著樓下傳來的琴音,聽著水拍岸石的聲音,聽著鐵鏈與水面接觸然後分離的聲音,感知著天地間的所有。
忽然,他的耳朵微動。
他睜開眼睛,往河水裡望去,目光越來越深,看到的地方也越來越深,最終落在水草裡。
他覺得那片水草有些奇怪,比旁邊的水草顏色要深些,但看不出來有什麼別的特異之處。
這時,河畔那名盲琴師似乎也聽見了些什麼,望向了汶水裡,便忘記了手上的動作。
琴聲戛然而止,很是突然。
河水兩岸詭異的氣氛,也突然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上下游的那些鐵甲船悄無聲息地退走。
那兩間民宅裡變得空空蕩蕩。
樹林裡那些氣息消失無蹤。
道殿前的唐家供奉以及隨從變得沉默了很多。
只有七名商販、六個衙役、三個算命先生、兩個賣麻糖的老人和一個買脂粉的小姑娘還有街上,似乎永遠都不會離開